氏從不理會邦泰的事情,這次為何如此積極?林純鴻感覺背後一定有人在cāo縱此事,這人難道是周鳳,與或是周望?
李氏見林純鴻怔怔的不說話,繼續道:“記住孃的話,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說完,李氏轉身而去,留下了滿臉疑惑的林純鴻。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林純鴻默唸著這句話,內心煩躁不已,僅僅一納妾之事,居然牽扯到邦泰內部的權力爭鬥,這算啥事?
邦泰內部的矛盾,林純鴻明鏡似的。目前的矛盾既可以歸結為文武之爭,又可以歸結為新舊之爭。文和新以張道涵和朱之瑜為代表,他們有功名,處理政事能力強,但加入邦泰較晚。而武和舊以周望和郭銘彥為代表,他們最早隨同林純鴻創業,文化素養普遍欠缺,但勝在商業意識強,作戰經驗豐富。
此外,還有一些中間派,如李承宗、李崇德、張兆等等,他們在兩派之間發揮潤滑劑的作用。
這些爭鬥,林純鴻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推波助瀾。畢竟,林純鴻需要下屬互相競爭,激發他們的工作熱情。
人嘛,總是分群的,只要有自己歸屬的團體,當然逃脫不了爭鬥。既然禁止不了,不如充分利用它的好處。只不過,林純鴻對影響邦泰發展的爭鬥嚴懲不貸,下屬也小心的保持著這個度。
這次明顯過分了!林純鴻的眉頭越皺越緊,看來需要對雙方敲打一番,免得誤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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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知書堂坐落於枝江縣城西邊,學院內部,綠樹成蔭,繁花似錦,完全不似白鹿洞書院般寧靜幽深,反而顯得熱鬧非凡。
朱之瑜陪同著陸世明,穿過林立的酒肆和小店,來到了學院大門。這大門也無人看守,可以隨意出入。正對著大門,三層高的木樓矗立著,木樓門口,三三兩兩的人群絡繹不絕。
陸世明張大了嘴巴,對這一切感到不可思議。“世明曾聞,天下書院無不處於山高水遠之處,清靜典雅,以促使學子一心向學。行知書堂立於鬧市之中,已讓人歎為觀止了,為何院內也熱鬧如斯?”
朱之瑜笑道:“實學,實體達用之學,哪能埋首經書中,皓首窮經?無論是之瑜,還是將軍,皆崇尚學以致用,處於鬧市之中,正為此意。”
陸世明搖了搖頭,轉頭瞅向身邊的一堵牆。牆上的貼著大大小小的通知,陸世明一張張看過去。忽然,“漢漳運河的可行xìng研討會”幾個大字跳入陸世明的雙眼,陸世明凝神一看,大吃一驚,問道:“咱們準備在漳河鎮開鑿運河?”
朱之瑜道:“哪裡啊,還不知道是否可行呢!去年,荊門計程車子李琛提出,如果能在漳河鎮開鑿一條運河,貨物可經沮漳河和漢江直達襄陽,不必千里繞道武昌,這樣將節省大量的時間和人力。將軍聽聞後,令博物科、水利科立即論證可行xìng。”
陸世明嘆道:“這幫士子真敢想,豈不聞隋煬帝濫用民力,隋朝二世而亡?”
朱之瑜不置可否,攜著陸世明往他的獨棟小院落而去。
兩人進入院落後,分賓主坐定,聊一些別來之事,說到大明北方的慘狀,兩人噓噓不已。
陸世明憂心忡忡,道:“賊寇已入湖廣,暫時無力侵犯江漢膏腴之地,若朝廷再不賑濟斯民,三四年後,賊勢大不可制,江漢之地被荼毒在所難免。”
朱之瑜嘆道:“荊門、荊州和夷陵有將軍遮護,料來無事,別處就難說啦。”
陸世明搖頭反駁道:“賊自北來,沒有襄陽,如何能遮護荊門?屆時,必定處處是烽煙,荊州軍在千里防線上疲於奔命,能不能守得住荊門,還得兩說。”
朱之瑜不通軍務,也不和陸世明糾纏,直言道:“很多事情火燒眉毛,這些長遠之事慢慢琢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