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屬將四組意見匯總後,酌情對草案進行了修改,最終形成了定案,jīng英們才陸續離開中書府,離開之前,林純鴻一一相送,不免有一些勉勵、告誡之言,不可盡訴……
且說惠王府長史在百里洲已被晾了十餘天,正等得不耐煩時,得到了鄭天成的召見令。當初,雙廟山村土地一事,就由鄭天成與長史談判而成,這次,林純鴻又把談判的任務交給了鄭天成。
惠王朱常潤乃萬曆皇帝第六子,生母李貴妃。天啟七年,就封荊州。結果,就封后不過三四年,就與林純鴻發生了激烈衝突,還鬧出了人命與民變。不過最終的結果雙方都覺得滿意,林純鴻得到了枝江七成的土地和人口,而惠王得到了他最想要的銀子。
當然,惠王除了枝江的土地外,松滋和江陵還有二十多萬畝。這二十多萬畝土地收入一年不如一年,於是,惠王和長史都傾向於將土地交予林純鴻,每年等著收銀子。
當長史見到鄭天成後,直言不諱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等待鄭天成的回應。
哪想到,鄭天成翹著二郎腿,用竹籤紮起一片片香瓜,不停地往嘴裡送,發出一陣陣的咀嚼之聲,就是不開口說話。長史心裡暗恨不已,孃的,惠王府看得起你,才將土地交予你耕種,擺什麼臭架子?
長史心裡這麼想,口氣不免有點生硬,道:“不知林副將是何態度?”
鄭天成斜睨了長史一眼,大馬金刀地說道:“我的態度就是林將軍的態度,長史不必拿林將軍來壓我……”
長史的用意被看透,滿臉通紅,囁嚅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二十萬畝良田……”
“不知長史大人可曾聽說過股權交易所?”鄭天成非常無禮地打斷長史的話,問道。
長史的怒氣勃然而生,恨聲道:“沒聽說過!松滋和江陵的二十多萬畝良田,你要還是不要,就是一句話!”
鄭天成見火候已到,挪了挪身軀,滿臉堆笑,道:“二十多萬畝良田,哪有不要之理?不過,長史大人也知道,林將軍家大業大的,還要養兵為朝廷剿匪,這花銷啊,一rì大過一rì,現在就有點入不敷出。林將軍無法,想用貨棧啊、工坊啊代替銀子,不知惠王和長史有何意見?”
長史眼睛一亮,早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在了腦後,邦泰商號旗下的貨棧、工坊的盈利能力他素有耳聞,如果林純鴻拿著這些貨棧和工坊繳納土地租金,惠王府豈不是賺翻了?
更重要的是,土地是死的,長史每年拿到的好處費基本固定,數量也不多。如果惠王府掌控了貨棧和工坊,每年盈利多少還不是他說了算?那麼他就有更多的機會侵吞大量的銀子!
長史連聲道:“惠王定然會贊同,我也不反對……”
鄭天成深吸了口氣,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道:“長史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讓惠王用土地來交換貨棧和工坊,不是用貨棧和工坊來繳納租金!”
“永久交換?”
鄭天成點了點頭,道:“是的。比如,雙廟山村的榨油工坊是邦泰商號旗下最大的榨油工坊,年獲利三萬四千兩銀子,按照以前邦泰和惠王府簽訂的協議,每畝地每年付四錢七分銀子,那麼,如果等價交換,惠王需拿出七萬多畝良田來換!”
長史哼了一聲,道:“榨油工坊能賺錢,當然也可能折本,而以前簽訂的協議,惠王府算得上旱澇保收,鄭總管太小瞧惠王了,如此交換,如何可行?”
鄭天成冷笑道:“一紙協議而已,如果邦泰撕毀協議呢?其風險豈不是比榨油工坊更大?”
長史大怒,手指鄭天成,“你……你……”
“長史大人息怒,邦泰素以信譽為先,林將軍考慮到與惠王合作愉快,會在七萬多畝良田上打個八折,惠王只需要拿五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