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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鏡銘跟夏役靜靜的站在他身後,不敢多言,等他下命令。良久,趙恆轉過身,詢問道:“鏡銘,十二路大軍,晝夜不休,幾日能趕到峪峽關?”
諸葛鏡銘思索片刻,“回皇上,南面的兩路軍再過一個時辰就會趕到,西南西北兩路軍明日清晨也該到了,至於其他隊伍,為了怕敵人發現我們的蹤跡需要繞一段山路,估計要等到兩日後才能到齊。”
趙恆黝黑的眼底微微一滯,眼波流動。抬手吩咐夏役道:“來不及了,今夜就行動,取朕的鎧甲來!”夏役撲通一聲跪到在地上。“皇上,使不得,北晉大軍個個精銳,赤甲軍更是威名遠播,當年他們一萬騎兵一夜之間吞了我們三座城池,翼王不在,您一個人不能冒這個險。”
諸葛鏡銘神情動容,沒想到趙恆對蘇砡展用情如此的深,竟然為了他要改變設計這麼久的計劃,也跪在地上勸道:“請皇上三思,不如等大軍到齊了我們再做安排,如果一定要今夜行動,微臣願做先鋒為皇上探路。皇上萬萬不能冒這個險。”
趙恆眼光凌厲,沉聲道;“你們也不用再勸了,朕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夏役,快去取來。我們今夜偷襲,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諸葛將軍,朕領兩路軍隊繞到敵人後方查探他們糧草所在。你明日清晨帶領先趕到的兩路軍在峪峽關口給朕不停的閱兵,做的要像所有隊伍到齊一樣。”
“臣遵旨,皇上,今夜還是讓微臣去偷襲吧。”
趙恆擺手,搖了搖頭,“你雖在幾月前打敗過北晉大軍,可當時的情景跟今日不同,第一,今日帶兵的是北晉的新皇,聽聞他擅長用計,為人心思細膩,你不是他的對手。第二,峪峽關地勢險要,你這是第一次來,不熟悉地形,未免發生變故,實在不易在黑夜帶兵。朕來過此地,也曾在這裡跟北晉交過手,有把握偷襲成功。”
諸葛鏡銘愣住了,皇上竟然來過此地,什麼時候?他為何從未聽人提及?
此時夏役雙手抱著個大包袱吃力的走了過來,腳下有些蹣跚,上百金的鎧甲實在是太重了。諸葛鏡銘好奇的觀望了一會,鎧甲被一匹金黃色的布包裹著,他沒看出什麼特別。
趙恆看夏役實在是吃力,起身走到他身邊一手將東西接了過去。
夏役懷裡沒了重量撲通坐在了地上,垂著胳膊,“哎呀媽呀,太沉了。幸虧皇上英明去松溪縣的時候沒帶著,讓人先送到這來,不然奴才這胳膊是廢了。”
諸葛鏡銘嘴角上揚,望著夏役,早知道皇上對待奴才從不苛刻,看夏役就明白了,沒有那個皇帝能容忍奴才這般放肆吧,可趙恆卻對這些毫不介意,這種器量讓人佩服。諸葛鏡銘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趙恆身上,心中對他的好奇之心越發的強烈,其實他當初領命來攻打北晉是出於小時候跟趙恆的友誼再加上君命難違。而且那日趙恆酒醉的話還在耳畔迴盪,他是越來越看不清趙恆了。
趙恆一把拉下包裹鎧甲的黃布,很快便將鎧甲換好了,剛剛鎧甲開啟的時候刺眼的金光耀亮了整間屋子。夏役早知道會這樣連忙捂住了眼睛,諸葛鏡銘卻不知道,眼前一片金黃,眼睛被刺的生疼,連忙也捂住了眼睛。
良久諸葛鏡銘才緩緩的張開眼睛,望見趙恆的瞬間目光有一瞬間的呆滯。
趙恆此時一頭墨髮束於腦後,夏役為了配合這件鎧甲特意給他配了一條金色的髮帶,此時正垂在他的長髮兩邊。劍眉斜飛入鬢,目光如炬,穿上鎧甲的趙恆身上多了幾分肅然跟殺氣。鎧甲是由成千上萬根金絲跟金片密織而成,可拆卸成六部分,每一部分的金片厚度不一,設計巧妙。除了水火難侵,刀槍不入,還暗設了機關以備不時之需。這鎧甲當今世上只有兩件,趙恆親自設計讓工匠打造一年才得以完成。一件他留在身邊,另一件則給了從小跟他親厚的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