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冰似乎感覺到他要走,抓得更緊了。
陶星無奈,幸好女僕有把水盆和毛巾留在這裡,他用一隻手艱難地浸溼毛巾再稍微擰乾疊好放在洪冰額頭。
洪冰嘴裡不停地胡亂呢喃,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後都濃縮為哽咽的兩個字:“別走。”
洪冰的父母在他18歲生日那天因乘坐的回國飛機失事而去世。
陶星突然就不想掙脫那隻手了。
他脫了鞋挨著洪冰躺下,輕輕撫摸洪冰的頭:“放心,我不走。”
洪冰將他抱在懷裡,牢牢的。
陶星只好再去拍洪冰後背,哄小孩似的一邊拍一邊柔聲道:“我不會離開的,乖,睡吧。”
洪冰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時敏銳的無感就立刻捕捉到了不屬於他的陌生氣息,就在他這張床上,而且離他很近。
他警覺地睜開眼,陶星側躺在他手邊,睡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一隻手還搭在他的背上。
昨晚他發狂躁了,身為嚮導的陶星為他梳理了意識雲,後來他燒糊塗了,夢到了父母火化時的場面,有一個溫暖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安撫他,還有那半抱著他的手臂力度輕柔卻令人莫名的安心。
洪冰抬手一下一下輕輕撫摸陶星的臉龐,眼波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真是不可思議,你改變了我反而覺得你越發熟悉了。
洪冰慢慢湊近陶星。
還差三厘米,陶星突然打了個噴嚏,一骨碌坐起來,吶喊:“雞腿別跑!”
“……”洪冰默默地收回手。
陶星眨了眨眼這才看清房間不是他的那間,大腦還沒從失去雞腿的沮喪中回過神來:“……我明明還想著哄完就回去的,竟然困到在這裡就睡著了。”
洪冰也坐起身,被子滑落,肌肉漂亮的胸膛赤裸裸的暴漏在空氣中。
陶星看看昨晚不知何時被自己脫掉的衣服,再看看同樣只穿了條內褲的洪冰,忙舉起雙手澄清道:“這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我們昨晚什麼也沒發生!”
洪冰滿腔熱情被澆了個透,噎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陶星:“……你那是什麼表情?”沒發生啥你不應該感到開心嗎?
洪冰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雞腿跑了的表情!”
等陶星收拾好到餐廳,洪冰已經坐在餐桌邊了,寬大的長方形餐桌上只擺了一份餐具。
被冷待多日陶星早已習慣,壓根沒指望僕人們也會給他準備早飯,把錢包揣兜裡出去自力更生買早飯。
洪冰拉住他:“早飯還沒吃就去哪?”
陶星愣了愣,幾個意思?反諷?賊喊捉賊?
洪冰趁勢將陶星按在旁邊的椅子上,叫住路過的女僕:“怎麼不給夫人端飯過來?”
女僕被他皺眉頭的樣子嚇了一跳,老闆不是很早以前就下令不許伺候老闆娘了嗎,廚師今天都沒做老闆娘的飯。
“發什麼呆?”洪冰眉頭皺得更深,本就冰冷的面貌顯得愈發不近人情。
“……啊,啊……我,我這就端來。”女僕哆嗦了一下,慌慌張張跑去廚房要跟廚師說多做一份。
“對了,再加一個烤雞腿。”洪冰對女僕補充說道。
陶星訝異得嘴巴都張開了一點,洪冰竟然會把他的記在心上。
洪冰挑眉:“一個不夠?那我幫你叫他們再加幾個。”
陶星慌忙拉他:“夠了夠了,吃太多我就白減了。”
洪冰認真道:“你這樣就挺好的,不需要再減。”
陶星把襯衫下襬從牛仔褲裡抽出來,撩起一大塊露出藏在裡面的圓滾滾的肚皮,一捏一層小遊泳圈:“你不能光看總體啊!肥肉都被我藏在衣服裡了,你沒看見而已。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