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李某人剛穿好衣服,走出營帳,就看到一個一身官服的中年人,正被李正引著朝自己走了過來,他心裡覺得好笑,但是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李正上前之後,回頭看向那中年人,開口道:「胡縣令,這就是我們李校尉了。」
這姓胡的縣令這才上前,拱手行禮道:「東陽知縣胡騅,見過李校尉。」>/>
李雲打量了這位胡知縣一眼,這才不鹹不淡的抱拳還禮:「胡縣尊客氣,一大早的,胡縣尊怎麼親自到我軍營裡來了?」
「有什麼事情,派人帶個話也就是了。」
這兩句話有點陰陽怪氣,好在胡知縣臉皮夠厚,渾若無事,開口道:「有些事情,非得跟李校尉當面說清楚不可。」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李雲的大帳之中,分主次落座之後,胡知縣才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李校尉,胡某昨天收到了州里的文書,才知道蘇大帥已經行文我婺州,要婺州盡力配合李校尉駐兵平叛。」
李雲笑了笑:「這麼說,要是大帥不給婺州行文,婺州就不準備配合我平叛了?」
「那自然不是。」
胡知縣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大帥有行文,我婺州就可以把賦稅錢糧給抽出來,供給李校尉,如果大帥沒有這份行文,那麼即便李校尉所部,依舊是我們婺州供給錢糧,也只能對百姓再加徵賦稅了。」
李雲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些地方官,都精明的很,有蘇靖的行文,他們就能把原本要交給朝廷的賦稅,拿來供給李雲。
但是這些賦稅能不能用的完,到底用了多少,就很難說的清楚了,還是他們說多少,就是多少。
假如沒有這份行文,那麼他們也有了對百姓加稅的名目,說不定又可以大撈一筆!
而這些亂象,李雲雖然瞧得出來,但是目前他還沒有辦法解決,更沒有辦法處理這些人。
胡縣令看著李雲,繼續說道:「有了蘇大帥的行文,李校尉要的五百石糧食,胡某會盡快給李校尉送來,至於李校尉要的地理圖…」
他苦笑道:「非是胡某不配合,是實在沒有,請李校尉見諒。」
李雲皺眉:「你們縣衙,連縣裡的地圖都沒有?」
「有是有,但是都很粗略,沒有辦法用來行軍打仗。」
「要是沒有本地人,照著走多半都會走錯路。」
胡知縣苦笑道:「李校尉你不知道,繪製地圖,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非得朝廷出面不可,一個縣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製出地圖來。」
李雲皺眉,隨即舒展下來。
他知道繪圖很麻煩,但是一個縣並不大,總有人能夠將一個縣全部走完,將地圖給畫出來,沒想到東陽縣一個縣衙,連一份像樣的地圖都沒有。
李校尉沉吟了一番之後,開口說道:「那好罷,胡縣令,我有幾件事,要貴縣配合。」
胡知縣鬆了口氣。
昨天李正去縣衙,開口就說裡通叛軍,可把他給嚇壞了。
他知道,現在這種非常時刻,城外的這些平叛的軍隊手握兵權,真要是惹惱了他們,他們上書朝廷參自己倒不怕,就怕直接闖進縣城,手起刀落,將他們這些官員給殺了,然後上報朝廷,說他們私通反賊,就地正法。
那真是說理都沒有地方說理。
朝廷絕不會站在他這個知縣這邊!
聽李雲這麼說,他反倒覺得眼前這個聽說是都頭出身的校尉,還算是講點道理,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他正要繼續說話,就聽李雲說道。
「東陽縣與越州交界的地方,我會派人巡邏,但是縣衙也要派人,嚴密盯住越州那邊的動向。」
「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