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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這個時代襲營往往能夠收穫奇效的原因。
一旦突襲過來,這邊還沒有來得及列陣,被敵人衝散,後面就是被切割陣型,被屠殺的下場。
「撤吧。」
矮個子都尉沉聲道:「帳篷大營之類,統統不要了,讓所有將士們帶著兵器甲冑,往北撤,一邊後撤,一邊整理陣型,否則…」
他鄭重道:「要吃大虧了!」
這算是軍事常識了,這麼短的距離,整理陣型都是問題,根本不可能組織軍陣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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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都尉先是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都說江南人軟弱,這些江南兵,怎麼這麼兇悍,二話不說,就直接出城襲營來了。」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矮都尉沉聲道:「這些江南兵的主將,膽子相當大。」
隨著這兩個人的軍令傳達下去,所有平盧軍將士立刻被從帳篷之中吵醒,不少人衣甲都還沒有來得及穿上,就開始跟著自己的頭兒倉皇后撤。
雖然他們反應已經很快了,但是因為距離實在太近,這些人還沒有完全撤離的時候,趙成已經率部趕到,他看了看眼前的情景,冷笑道:「反應還挺快,追上去!」
趙成大手一揮,喝道:「捉不住這條大魚,也要啃掉它一條尾巴,衝!」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北追殺過去。
…………
京城裡,杜謙終於得以見到了天子。
不過並不是私下裡碰面,而是在朝會上。
杜謙畢恭畢敬的下跪,對著天子行禮道:「臣越州刺史杜謙,叩見陛下!」
帝座上的天子,看了看杜謙,皺眉道:「杜卿起身罷。」
杜謙站了起來,抬頭瞥了一眼皇帝,以及幾個宰相,然後目光飛快的看了看站在前列的三個節度使,隨即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了。
「朕不是下詔,詔那李雲進京嗎?怎麼杜卿到了,那李雲卻不曾進京來?」
皇帝陛下看了看三個節度使,陰沉著臉說道:「再有,昭定元年一直到如今,江東各州郡的錢糧,朕一丁點都沒有瞧見,那李雲到底想要幹什麼!莫非想要自立嗎!」
皇帝陛下給李雲下的詔書,是明旨,所有人都能知道,既然是明旨,三個節度使自然是知道的,甚至是他們授意的。
因為他們也不是沒有對李雲動手的動機。
杜謙想了想,開口道:「陛下,李使君是三道招討使,卻並不負責具體地方的政務,各州郡錢糧的事情,似乎應該過問各州郡衙門。」
「臣治下越州,錢糧一點沒少,俱都上繳朝廷了,越州今年的秋糧,臣回去之後,也儘快送到朝廷裡來。」
「至於李使君為什麼奉詔來京,臣就不知道了,他應該給陛下上了分說的奏書。」
皇帝瞥了一眼杜謙,淡淡的說道:「他是給朕上書了,說他病了,無法奉詔來京,偏偏就病的這麼巧,要真是病得厲害,還能擔任東南要職嗎?」
「還有杜卿說錢糧,是江東各州郡的事情,難道是要朕下詔,免去江東各州郡的官員?」
杜謙跪在地上,低頭道:「此是聖心決斷,亦或是各部議罪,臣不敢置喙。」
「好一張利口。」
皇帝低哼了一聲,開口道:「朕先前被迫西巡,朝政耽擱頗多,想來地方上,也多有動亂,這是朕的過錯。」
「李雲能夠鎮定東南,也算是他的功勞,朕便不罰他了,杜卿這一趟進京,還要返回東南?」
「是。」
杜謙低頭道:「陛下,臣越州刺史職,還有半年左右時間才期滿,此次回京,主要是聽聞家裡遭了難,回京探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