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了,但是…但是下官老家,還有一些產業,殿下給下官一些時間…」
他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下官修書一封回老家去,讓家裡人變賣家產,無論如何,一定補上明州的帳目。」
說著,他用通紅的兩隻眼睛看著武元佑,哀告道:「只盼殿下,饒了下官一條性命…」
武元佑將手裡的鞭子丟在一邊,冷聲道:「就知道伱不老實。」
「恐怕明州的所得,早已經送到你老家去了罷?你不說這個事,本王也要行文你老家的官府,抄了你家!」
朱通臉色煞白,顫顫巍巍,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過…」
武元佑看著朱通,忽然話鋒一轉:「如果你肯配合本王,本王可以給你一個補虧空的機會。」
朱通眼睛恢復光彩,抬頭看著楚王殿下:「殿下,殿下…」
「不管什麼事,我一定配合您!」
「你在明州好幾年了,明州鹽道上的事情,你應該都心知肚明。」
武元佑揹著手,緩緩說道:「你原原本本的把明州的情況交代清楚,配合本王把明州的案子辦好了,本王許你戴罪立功。」
朱通臉色再一次一白,他壓低了聲音,顫聲道:「王爺,這江南鹽道上的勢力,盤根錯節…絕非明州一州,而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您奉命巡查江南,從他們身上刮一些油水…那或許還成。」
「要真是動他們…」
朱通咬著牙,沒有說話了。
楚王瞥了他一眼,然後揮手道:「給他鬆綁。」
等下人鬆開了朱通身上的綁縛之後,楚王殿下才淡淡的說道:「怎麼,擔心這些江南鹽道上的人要了你的命?」
朱通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下官賤命一條何足掛齒,下官是擔心殿下您,可能會有些危險…」
武元佑眯了眯眼睛,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說道:「你只管說,要不要辦,怎麼辦,則是本王的事情。」
朱通不顧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先是看了看大牢裡的獄卒,又看了看武元佑,深深低頭。
楚王殿下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這些獄卒,若有所思。
「來人。」
他沉聲道:「把他帶出去,帶到本王的欽差行轅去!」
…………
數日之後,
越州城,刺史衙門裡。
李雲與杜謙隔桌對坐,李雲給杜謙倒了杯茶水,笑著說道:「昨天,咱們越州軍的兄弟送回來訊息,那位楚王殿下,在明州把聲勢弄得很大,明州城裡好幾家鹽商被他派人抓了,直接抄了家。」
杜謙低頭喝茶,然後抬頭看向李雲,輕聲道:「整個江南的鹽道,明州只是一小部分,在明州下重手,那些大城裡的鹽老爺們,恐怕要人人自危了。」
李雲也低頭喝茶,淡淡的說道:「我已經做好領兵支援的準備。」
「這江南的鹽道…」
說到這裡,李雲就沒有說下去了。
杜謙聽懂了他的意思,微微搖頭道:「即便已經爛了,咱們也沒有名分能拿到手裡。」
「公開拿到手裡,自然是不太可能。」
李雲把杯中茶水飲盡,開口道:「咱們可以效仿朝廷裡的老爺們嘛。」
鹽業,在這個時代是絕對暴利的行業,也是絕對暴利的生活必需品,這其中的利潤,不是一倍兩倍,有時候大到不可計量。
而除了西南的井鹽之外,江南沿海的曬鹽,也是重要的鹽路來源之一,同時也是一塊巨大的蛋糕。
只不過大周王朝二百多年了,這種大蛋糕早已經被劃分的非常精細,非常乾淨,比如說地方上的地方官是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