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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甚多,丐幫中的俠士高手便都個個穿得破破爛爛,眾賓客心想此人既是崑崙派首徒,自非尋常,誰也不敢瞧他不起。

丁獵坐在第二席上,由王神劍山莊大管家謝庸作主人相陪。酒過三巡,謝庸見他神情冷漠,問他三句,往往只回答一句,顯是對自己老大瞧不在眼裡,又想起先前在客店之中,這人對自己主人連頭也不曾磕一個,四十兩銀子的見面禮倒是老實不客氣的收了,不由得暗暗生氣,當下談到武功上頭,旁敲側擊,提了幾個疑難請教。丁獵唯唯喏喏,全不置答。

他倒不是對謝庸有何惡感,只是自己對師父派人監視自己,心中悶氣沒出。無論謝庸跟他說甚麼話,自然都是聽而不聞了。

謝庸在福州一帶武林之中,人人對他趨奉唯恐不及,這一晚卻連碰了丁獵這個年輕人的幾個釘子,依著他平時心性,早就要發作,只是一來唸司馬縱橫的面子,當下強抑怒氣,連連向丁獵敬酒。

丁獵酒到杯乾,不知不覺已喝了四十來杯。他本來酒量甚宏,便是百杯以上也不會醉,但此時內力已失,大大打了個折扣,兼之酒入愁腸,加倍易醉,喝到四十餘杯時已大有醺醺之意。

眼見丁獵醉眼惺忪,酒意已有八分了,謝庸笑道:“丁老弟是崑崙首徒,果然是英雄出在少年,武功高,酒量也高。來人哪,換上大碗,給丁獵少爺倒酒。”

謝家家人轟聲答應,上來倒酒。丁獵一生之中,人家給他斟酒,那可從未拒卻過,當下酒到碗幹,又喝了五六大碗,酒氣湧將上來,將身前的杯筷都拂到了地下。

同席的人都道:“丁少俠醉了。喝杯熱茶醒醒酒。”謝庸笑道:“人家崑崙派掌門弟子,哪有這麼容易醉的?丁老弟,幹了!”又跟他斟滿了一碗酒。

丁獵道:“哪……哪裡醉了?幹了!”舉起酒碗,骨嘟骨嘟的喝下,倒有半碗酒倒在衣襟之上,突然間身子一晃,張嘴大嘔,腹中酒菜淋淋漓漓的吐滿了一桌。

同席之人一齊驚避,謝庸卻不住冷笑。丁獵這麼一嘔,大廳上數百對眼光都向他射來。司馬縱橫夫婦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孩子便是上不得檯盤,在這許多貴賓之前出醜。”

無為和汪元同時搶過來扶住丁獵。汪元道:“大師哥,我扶你歇歇去!”丁獵道:“我……我沒醉,我還要喝酒,拿酒來。”

無為道:“是,是,快拿酒來。”丁獵醉眼斜睨,道:“你……你……汪元,怎地不去陪小師妹?拉著我幹麼?”

無為低聲道:“大師哥,咱們歇歇去,這裡人多,別亂說話!”丁獵怒道:“我亂說甚麼了?師父派你來監視我,你……你找到了甚麼憑據?”

無為生怕他醉後更加口不擇言,和林平之二人左右扶持,硬生生將他架入後進廂房中休息。司馬縱橫聽到他說“師父派你來監視我,你找到了甚麼憑據”這句話,饒是他修養極好,卻也忍不住變色。

謝雲樓笑道:“老弟,後生家酒醉後胡言亂語,理他作甚?來來來,喝酒!”司馬縱橫強笑道:“鄉下孩子沒見過世面,倒教王老爺子見笑了。”

筵席散後,司馬縱橫囑咐無為此後不可跟隨丁獵,只暗中留神便是。丁獵這一醉,直到次日午後才醒,當時自己說過些甚麼,卻一句話也不記得了。只覺頭痛欲裂,見自己獨睡一房,臥具甚是精潔。

他踱出房來,眾師弟一個也不見,一問下人,原來是在後面講武廳上,謝家的子侄、弟子切磋武藝。丁獵心道:“我跟他們混在一塊幹甚麼?不如到外面逛逛去。”當即揚長出門。福州是個古都,規模宏偉,市肆卻不甚繁華。

丁獵識字不多,於古代史事所知有限,見到福州城內種種名勝古蹟,茫然不明來歷,看得毫無興味。信步走進一條小巷,只見七八名無賴正在一家小酒店中賭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