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許筱是朝中三品官員,被她打了也總有個說法的。
跪在乾清宮裡,她將這件事說了。
四爺一時間愣住了。
倒是太子弘昕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看打得好。”
“你這孩子……”四爺等他,可也想笑。
“皇阿瑪,女兒知道不該,可女人咽不下這口氣。”康敏公主也覺得不好意思。
“沒什麼不該,你弟弟說的對,打得好。”四爺擺手:“你起來,你說,與他過不過?不過就休了他。”
四爺素來是護短的,自己的孩子被委屈了,他都能打死那許筱了。
“多謝皇阿瑪,兒女大了,女兒不打算休了他。只看他這回是不是改,若是不改。下回女兒就真的打斷他的腿。”康敏公主仰頭,傲氣盡顯。
四爺怎麼看都高興,這孩子性子真是……好啊!
當下裡,賞賜了一堆東西送回府。
次日裡,就親自下旨,叫宮裡的太監進大公主府,對著那榻上養病的額駙又給了二十板子!
就不說這二十板子是做戲,畢竟女兒不想休了他,就不能真的打死打壞了吧?
可哪怕是撓癢癢呢,這二十板子更要緊的是形勢啊!
許筱如今是心服口服了。
昨兒就被打服了。
這養病的日子裡,倒是一點不見頹然,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他開始回憶起剛開始的點點滴滴。
那個青澀漂亮的松格里。
是他糊塗的緊,如何就被外頭的鶯鶯燕燕勾搭了?公主這般好呢!
一心一計養病就想好了與公主重溫舊夢。
打的時候奴才們生怕他躺不夠仨月自己倒黴。
可誰知道額駙他老人家愣是抗住倆月半的時候拄著柺杖起身了……
可把一院子人唬得不輕,正捉摸是不是偷偷再打他一頓好呢?
康敏公主出門回來,就見額駙拄著拐,站在二道門上笑的傻子似得。
這倆月多不見,她想著莫不是真的打壞了?打傻了?
“公主這是去哪了?”許筱臭不要臉的湊過去。
“本宮去哪,還要與你說?”康敏公主哼道。
“那自是要說的,這倆月起不來,惦記公主呢。公主再寬恕我一回可好?”許筱也挺不好意思的。
“額駙這不是好好的?”康敏公主心裡微微一動道。
“不好,公主心裡與我有了隔閡,如何好?我就此發誓以後再不敢有別的心思了,也不會有的。公主可否接納我?我以後定然對公主好。求公主了。”說著,他丟了柺杖就拉住了康敏公主的一隻手。
康敏公主一把甩開。
許筱畢竟沒有好呢,這一摔屁股疼的要命,坐在那是半晌起不來。
居高臨下,康敏公主看他:“要與我和好?”
“是,正是。”許筱不顧疼痛忙點頭:“公主笑我便是,如今才知道公主可貴。”
“許筱,這可是第三回了。我也想清楚了,畢竟不能休了你。還有孩子呢。只是還有一回,我就打斷你左腿,再有就是右腿。你放心,我不打死你,我就叫你下不得床榻。後半輩子,自有人給你養老送終!”
明明聽的是這樣的話,許筱就覺得滿身熱血,真是滿臉熱情的看著康敏公主:“公主!松格里!往常我是瞎了!以後我不改我就是個傻子!”
康敏公主哼了一聲,沒管他,徑自回去了。
也就是這一日起,額駙就跟真的換了人似得,一天拄著拐往正院跑八百回。
從初夏熬到了冬日裡,終於在大雪紛飛的一日夜裡,成功的再次爬上了公主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