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哪還有什麼……”何氏頓了頓,忽然臉色一變。“好了,別忘了今天的正事。”
顯然何氏是想到了什麼人,但不願提起。
換上新的祭品,點上蠟燭,燃一把清香,何氏帶頭,李家一輩一輩的人就一一上前來磕頭上香。
磕過三個響頭,起身的時候,楊柳感覺眼前一黑,明顯晃了晃才穩住身子。
“怎麼了?又不舒服?”
“起得有點兒急了。”楊柳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難道是因為今天暈倒過一次,人就變得很嬌弱啦?
這次可就不比剛剛落在隊伍後面,李聰帶著焦急的詢問聲,讓每個人聽得清。
“還好吧?”何氏就乾巴巴的問了一聲。倒不是她非得把楊柳叫來,只是她和李聰成親這麼久也沒到李大海墳頭前說一聲,趁著大家都在,又恰逢李大海生祭,不然她也不是不近人情。
若是楊柳知道何氏心中所想,一定會大翻白眼,嗤道,你早幹什麼去了。
“不舒服就說一聲。”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面何氏總要展示一下她的慈祥。
“我沒事,就是起的時候急了一下,恰好腳又踩在石子上了。”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何氏表現出善意,楊柳也自然客氣,加上最後那半句,把事實掩埋過去。
等李家的小輩們磕完頭,何氏對楊柳招了招手,“你過來。”
“娘……”李聰就急急欲前。
何氏瞪大了眼,這麼著急忙慌的幹什麼,難道她會吃人嗎?她沒好氣的收回了手,“你也給我過來。”
“娘,我可沒有犯錯,就是在爹面前我也敢這麼說。”嘴裡叫屈,李聰的步子可沒遲疑,立即就走向了何氏。
“美得你。”
看出點兒門道的李武笑道:“老五,是好事。”
“二哥,我可就去了啊,要是我捱打,你得替我擔一半。”李聰扭頭說道。
“行啊,咱們三兄弟擔。”李武爽快道。
“……我就知道二哥你最狡猾了。”
面對著何氏站好,李聰乖乖叫了聲娘。
何氏讓李聰和楊柳面對著李大海的墓碑站好,道:“大海啊,咱們的老五成親了,這是他媳婦……”
楊柳瞪大了眼,雖然有在墳前傾訴的,但她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這雖然是一種緩解壓力的方式,但這也太自欺欺人了吧。她是不是該伸出爪子,笑著說聲公公,哈嘍?
☆、八九、 激怒
一磕完頭,子軒和子墨就離得李家人好些遠,由兩個貼身丫鬟淨了手臉,拍掉膝蓋上的泥巴草屑,渾身不自在的等著他們。
“到底還要多久?有什麼話不能回去說嗎?”子墨嘟著嘴,撥開樹枝看了看,小聲抱怨。
……才剛來好不好?子軒道:“你就再忍一忍吧,等明天早上一過,咱們就可以在幾個月不來了。”
“咱們遠來是客,他們一家人在那裡磨磨蹭蹭做什麼?”他倒不是說稀罕李家人對他們有多大的歡迎,但把他們晾在一旁,怎麼都覺得受了怠慢。不過就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本少爺屈尊降貴的來到這裡,難道不該受到最高等的待遇嗎?
“怎麼,你不是跟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是你爹的意思,還是你娘說的?”楊柳本來想找一點陰涼地躲躲,沒想到聽到這兩兄弟在嘀咕,她恰好聽力又稍好那麼一點點。她一個大人,是不該跟小孩子過不去的,可她沒想到子墨居然這麼嫌棄跟他們成為一家人。雖然一家人並不怎麼相處,但事實上已經是了,何氏待他們還是真心不錯的。他們也不圖杜傢什麼東西,嫌棄、防備、不屑,這些態度憑什麼用在他們身上。
被人當場抓包,就是一向比較穩重的子軒也有點慌神,他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