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什麼?”
桂圓蓮子羹在小火上慢慢熬,如花的目光始終描繪著小華的眉眼,兩年不見,真的長大了!如花心中洋溢著母親般的不捨。
“姑父……一凡先生,怎樣才可以救舅舅啊!”小華眼睛盯著那碗羹,努力平靜下來。
一凡遲疑地望了望如花,還是開了口:“陛下,煤山之禍,根在朝堂。您想想,誰最希望尚元一蹶不振?”
“右相大人?……”
一凡搖了搖頭:“右相大人不是權臣,不會做出這麼冒險的事情。反倒是上位不久的左相周奚雷。他想接收戶部,否則便無法擺脫封相的影響力。”
月思華稍驚,自己倒是從來沒有把封相推上來的這位周相放在心上。
一凡繼續說道:“陛下要保尚元,與其去找周相,不如去找封相。可教周奚雷背部受敵,暫緩形勢,大約可保尚元性命……臣多言了。”
一凡說到這裡,便不願再說下去。
思華又望向姑姑。
如花漫不經心地說:“耿尚元為什麼沒有膽子自己來找我!”
思華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姑姑,她的信都給了舅舅過目。想來想去,覺得不該隱瞞,便答道:“舅舅說,姑姑信中對煤山之事早有預料,他十分自責沒有及早擬出對策,才釀出今日之禍。舅舅說,能化解此事,只有姑姑一人而已,嘆息自己沒臉來見姑姑。”
如花暗道,當真只是沒臉來見我嗎?他應該猜到了我不會饒他性命,所以才叫小華來問策,免得我為難吧!不禁嘆了口氣,這個舅舅倒是做得仁至義盡了!想到這裡,如花平靜地對思華說道:“陛下想清楚了,到底是救尚元,還是救社稷!”
思華聞言,淚水便滾落下來,想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聲音有些哽噎:“舅舅果然沒有料錯!請姑姑救社稷!”
如花一字一頓地說:“尚元要殺,煤山要圍,這些都是小事。關鍵在於,此事將成為煤油問題的首例,陛下今後打算如何安撫煤山民眾?讓他們心甘情願獻出煤田,讓他們相信,煤田在朝廷手中,他們才能有最大的利益!”話音落下,擲地有聲。
空氣似乎凝固了,似乎連夏日的鳴蟬也被這種氣勢震懾住了,一時間萬籟無聲。思華感受到一種極大的威壓從姑姑周圍擴散開來,自己背上似乎背上了千斤重擔,只聽得到心跳加劇的聲音。
一凡緩緩地拜倒,一貫溫柔的聲音響起,戳破了剎那的寂靜,思華這才覺得輕鬆了一點。
一凡低頭對思華說道:“臣下所教,只是為臣之道;如花所言,才是為君之道!一凡自此不敢再言‘王道’!”
……
思華走了,如花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無力。
一凡靜靜地坐在她身邊,也不言語。
如花終於開口了:“一凡,你我都知道,尚元沒有做錯什麼,只可惜呂家原是耿家家臣,戶部和工部官員原本也大都在尚元麾下,所有的矛頭都被指向了他。這大概就是盛極必衰的道理吧!一凡,幫我安排一下好嗎,我想見見尚元最後一面?”
尚元之死
世界信筆一揮,美就將我深深陶醉,
而我苦思冥想,抄襲如此平淡無常
——為什麼還要寫詩,為了美中無有的靈魂!
——Timefly
“一凡,幫我安排一下好嗎,我想見見尚元最後一面?”
天牢門口,一凡不願意再往裡走。
“如花,我已見過尚元,你自去便是。他大概也想單獨見見你吧!”
一凡永遠是波瀾不驚的溫柔。
穿過窄長的走廊,空氣中夾雜著腐爛的氣息。
兩個小吏一路引領,開啟了走道深處的一扇鐵門,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