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而封一凡的奏請,言之鑿鑿,只要讓人查一查三位城門守將的調動是否符合資質與程式,並且具有合理的目的,就能夠證明一凡的奏表是否可信。
多麼希望一凡說錯了,可是我心裡已經基本認可了他的說法。
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抬眼望窗,東方已然泛白。
女皇果然不是有利美容的職業。
我又提起筆來,開始給爹爹寫一封長信。
根據調查,三位新提拔的城門守將,無論資歷和任命程式都沒有問題。但是,除了其中一人的調動有完全正當的理由,其餘二人的調動原因都顯得比較牽強。
朝堂之上,我沒有對阿爹和一凡的兩封奏摺多做評判,只是駁回了其中一位守將的任命。
左相人馬立刻得意忘形,左相臉上也隱隱現出喜色;而軍部那邊,氣氛就顯得有些肅穆。右相還是那一副笑眯眯的壽星臉。不過,等到我宣佈下一項誥令時,右相便笑不出來了。
令曰:耿氏衷心可嘉,加耿尚元三品光祿大夫。無奈戰後國庫空虛,望耿氏再獻三百萬石,以濟天下。
朝堂上頓時失聲,右相平素笑眯眯的臉也凝固了,不敢相信我居然這樣亂彈琴。黑壓壓的人群嘩啦啦跪倒一大片,估計其中大半都受過耿氏的好處。不理會眾人一再懇求“收回成命”,我甩了甩衣袖就走,不帶走一聲勸佑。
反正下面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個毫無主見、耽於美色的小女人,那我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哼,老虎不發威,當我是Lolli!
下了朝,左右二相拼命求見,我偏偏不見。
再過幾天,一凡就要回來啦,我得好好研發一下三色豆粥。
米粥的香味在寢宮裡飄揚迴盪,綠豆清涼、紅豆糯香、黃豆溫潤,煮在一起,小火慢熬,不知該是怎樣的滋味?
我慢條斯理地攪動著豆粥,免得沾鍋。天下的局,靠的就是一個“攪”字!
一凡回來了,我騎上馬,輕裝便衣,去城門接應。
你走的時候,我沒有送你。
你回來的時候,無論風雨多大,我都去接你!
一凡見我縱馬飛奔而來,急急策住韁繩,下馬便拜,只說了四個字:“幸不辱命”。
我果然沒有賭錯!
兩人一馬囂張地閒逛在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回頭率、點選率、評論率……華麗麗地居高不下。
一凡的臉粉撲撲、紅通通,可愛之至!估計心裡在左顧右盼,千萬別被熟人看到。
我心情大好,像是坐不穩的樣子,故意在他懷裡蹭來蹭去。
忍吧,辛勤地忍吧!反正這是你最擅長的功夫!
一凡卻騰出了一隻手:單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把我穩穩地圈在了胸前。
圈得那樣自然,那樣理所應當。
於是心裡的許多小浪花,突然氾濫成災、氾濫成海……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出現了一個意料不到的人物:耿尚元!
單人單馬,迎面走來,耿尚元衝一凡行了個禮,對一凡懷中的我彷彿見怪不怪。
他一言不發,堵在路口,絲毫沒有讓道的意思,看來是專程來堵人的。
一凡也回了個禮,什麼話都不說。
因為剛剛從邊關回來,一凡身邊帶了不少人,如果耿尚元想動手,估計很難討好。
一凡微笑地看著耿尚元,也打定了主意,絕不率先開口。
“原來封兄和小舒都在,不知在下可有幸討得一杯水酒?”
“喵(不要)!”我懶洋洋地窩在一凡懷裡,發出像小貓一樣的聲音。
一凡從善如流:“本當回請耿大人,奈何家內身體不適,只能改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