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我是不是生氣了,“沒有。”
“就算你生氣現在也不會跟我說了是吧。”很倔強的表情。
“休息吧,很晚了。” 我走過去,給他取出幾粒藥片。
“你明知道我現在根本就睡不著!”
“那麼,你想聽我說什麼呢。”我側過身看著他,“是,我是不大高興。”
葉藺的表情很受傷,眼睛裡有著幾分悽迷,“你要去找他了?”
我低下頭,看著指骨間滑動的藥片,“是。”
“如果我不問——什麼時候?”
“……三天之後。”
葉藺頹然靠到身後的墊子上,前一刻的氣勢這一刻已經完全泯滅,“你走吧。”
“先吃藥。”
“我又死不了!”
“……”
葉藺突然笑出來,嘴角苦澀不堪,“反正要走的,那麼幹脆現在就走好了,免得我看著就心煩!”
我嘆息,在他對面坐下,“葉藺。”我看著他,眼神很認真,語氣也很認真,“我說過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說過的——”輕輕撫上那頭柔軟的黑髮,“當我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會全心全意的愛他——我的愛亦或恨,都是絕對的……而現在,我愛的是他,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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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跟樸錚道別,手機鈴聲響起,看了一下按下接聽鍵。
“簡小姐嗎?”電話彼端傳來男子醇和的聲音,“我是年屹。”
我一愣,沒想到會是他,因為這個號碼是席郗辰的。
“可以談一談嗎?”
“你可以說。”語氣平淡,算是間接拒絕了他要當面談的要求。
那邊一笑,倒也無所謂,“你這性格也真怪不得了。”頓了頓年屹覺得沒有說這個的必要,直接轉入正題,“我只是想跟你說,一個人,一個月,裝模作樣,也是會垮掉的。”沉默了一會,又平靜的說著,“還有,酒精中毒也是有可能英年早逝的。”
“……年先生。”良久之後我開口,“你多慮了。”
掛掉,手一顫,手機終究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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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厚重的三層窗簾遮去了所有光亮,濃濃的酒味迷散期間。
橙黃黯淡的壁燈,光線弱不可視,模糊的人影頹然坐於地板上,背靠著床沿,昏沉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迷濛出一層神秘陰暗。
我向那道人影走去——白衣襯衫褶皺散松,頹廢慘白的面容,凌亂黑髮佔據整個眼簾,緊閉著雙眸,嘴唇嚴抿,蒼白到幾近病贏卻又凌厲地透著一股冽人沉鬱。
無聲地在他對面蹲下。
一瞬間,席郗辰的身體全然僵硬。
雙眸豁睜!我無法揣測這雙眼睛在看到我的剎那湧現出來的有多少情緒,痛苦,錯愕,傷疼,狂喜……
良久良久之後,我伸手,手指輕輕滑過他的左臉,伸至後頸,然後,慢慢地將他摟進自己的雙臂間。
清晰地感覺到他在顫抖,那麼委屈那麼倔強又那麼憂傷。
“安桀,安桀,安桀你怎麼可以這麼折磨我,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低靡的嗓音猶如被腐蝕過,低啞撕碎。
猛地,席郗辰抬起手臂將我拉開,重重纏吻上來,帶著壓抑的痛苦以及深深的挫敗,瘋狂地嗜咬,貪渴地強勁侵入,吞吮我的舌,纏卷翻騰。
“席郗辰……”濃郁的酒香和密緻的深吻讓我有點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