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的說抬手去拉司機的胳膊,結果手詭異的從司機身上穿過,一向淡定的賀當場愣住。
“哼!”司機毫不掩飾的冷哼,“我可以碰到任何東西,可你永遠碰不到我。”
賀疑問的轉頭望向西特,西特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一樣,只是輕輕地抱起了薇麗,其實,西特緩了好久,暈的難受,而渾身的疼痛讓自己一直保持著清醒,深吸了一口氣才站起身,抱著薇麗的手緊了緊,踉蹌了一下,站穩了,才從車門走下來,教堂的燈像是能感知一樣的開啟了,神父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待。
賀將自己的禮帽摘下來以示敬意,神父也點點頭,看到西特時神情複雜到了極點。吹風了,樹葉嘩啦啦的響成一片,驚悚的吼叫聲由遠到近呼嘯而來,“都趕緊進屋吧,今晚看似不太平”神父留意的看了看四周,關了門。
教堂裡已經開了熱爐,很溫暖。西特直接上了樓,薇麗需要好好的睡一覺,而自己的身體如今也需要包紮一下。司機找了一個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了下來,“小夥子,靠近點,這天氣看來是要變天了,冷啊!”神父站在十字架旁邊,抬頭望著耶穌的神像,眼角不自覺地眯起,形成滄桑的痕跡。
司機未答話,也未回頭,只是靜靜的坐著,沉思還是睡覺,不可知。神父已經猜出□□分,也不勉強,只是一個人坐下,時不時的往爐子里加點炭火。
薇麗被安置在了對面的屋子裡,與西特只隔一道門,賀手裡拿了繃帶和一些傷藥,放到床上,“你忍著點。”說完,開始一層一層的剝離已經凝結嚴重貼上在傷口上的衣服,撕拉一聲和著血肉衣服被撕開,可是還有身上已經完全染血看不出原樣的繃帶。西特一聲未吭,一直痛的不是身上而是心裡,錐心之痛。
當上身完全□□在賀眼前時,賀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錯綜複雜的傷口,皮肉翻卷,血絲一點點的往外冒,似是停不下來,這傷口太過驚悚,死而復生的人,到底經歷的是怎樣的苦?
賀小心的上藥,可是沒有帕米爾醫生自制的凝結傷口的藥水,這藥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撒到傷口上,一會兒就被流出的血衝散了。西特的眼神有些恍惚,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個翻身從床頭滾下,賀嚇了一跳,想要扶起西特,西特躲開咳嗽著搖搖頭,“酒……我要酒……給我酒”
迷茫,無助,還有深深的厭惡,西特的眼神給了賀無人觸及的震撼,二十歲之前的他也何嘗不是這樣的眼神,冷清,孤獨,被人遺忘。賀起身去找酒,這是男人之間的默契。
西特躺在冰冷的地上,冰冷滲入發燙灼熱的身體,冷極了,而眼神漸漸清明,手攥緊了抵在胸口,一會兒又放下,這些痛他能忍,薇麗暫時還不安全,他不能頹廢,迷失了自己。手使勁抬了抬,忍不住的咳嗽了開來,吐了幾口血,厭惡的撇了一眼地板上的血汙,起身,坐到了床上。
賀回來拿了兩瓶高檔紅酒,“嘿,西特,看來這個地方挺不錯的,教堂也不是排斥所有的東西。”
“來幫一下,幫我把繃帶纏緊一點”西特拿了繃帶就往身上綁,完全不顧流血的傷口,賀走過來,奪過繃帶,“這麼緊,可以嗎?”
“那就再緊一點。”此時唯有這樣,只要堅持到明天就好了,要不然自己也不敢保證不會流血過多而死。
外面風呼嘯的聲音更大了,而整個教堂裡只有掛鐘嘀嗒聲以及炭火的噼啪聲,太過安靜,讓人更覺詭異,薇麗還是睡得安熟,教堂裡,恐怖死亡的氣息都被格擋了。賀一把拉開了門,神情嚴肅,“有人來了,而且非同一般。”
“是七人殺,放心,他們不敢對教堂動手。”西特起身,他們的目的是薇麗,所以現在必須立刻離開這兒。拉開窗戶,淡淡的不易察覺的花香撲鼻,西特哂笑,看來這個夜裡註定不好過。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