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枕頭,腦門狠狠的撞了幾下,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糾結。
這才只是一個晚上他們就睡到了一張床上,真要是等她雙腿痊癒了,不得直接滾床單啊!
沒了首輔的阻攔,夏蟬聽到裡頭的動靜,就立刻輕聲快步走進來,「夫人醒了?」
她在外頭守了一夜,這會見姑娘精神不錯,才安了心。
傅嬌嬌動作一頓,自然的放下枕頭,點頭微笑,然後在小丫鬟的幫助下換了身衣裳,小圓領白色上衣,外頭穿了件輕薄的淡藍色長衫,下裙是清雅的月華裙,腰間綴了一件金玉墜子。
「穿的這麼多,等響午了就熱了。」傅嬌嬌擺弄了下衣裙,眼裡還有新奇。
其實不多,這在古代算是平常衣裳,只是少女習慣了現代露胳膊露腿的裙子,在盛夏裡穿著這個只露脖子的衣裳下意識就覺得悶。
束腰的裙子襯的女子的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面上是溫柔和煦的笑,夏蟬覺得她家姑娘開朗了許多,也比以往更好看了,她靦腆一笑,「等午時了屋裡就會放上冰盆,不會熱著夫人的。」
「咦,有冰?那昨日為何沒有?」
大戶人家啊,傅嬌嬌突然想起,裴執似乎還是個了不起的高官?
秀珠補充說:「前幾日夫人病著,不適宜用冰,今日也只能放上兩盆,等再過些時日,夫人腿恢復的差不多了就能多放幾盆了。」
傅嬌嬌點頭,「裴咳,夫君是去上朝了嗎?」
倆人回是。
傅嬌嬌突然有些愧疚,她昨日似乎將人折騰的不輕,聽說原身摔下山後,裴執就一直守著她,他這些日子應該都沒有休息好,而他還要早起上朝,在古代皇權至上,越是高位者越受皇帝的忌憚,他每日要處理公務還要應對皇帝,還不敢有任何怨言。
他一定很辛苦吧。
傅嬌嬌不喜歡欠別人,就這樣白白被養著,還一直給別人添麻煩,她就忍不住愧疚,傅嬌嬌偷偷發誓,自己以後一定要報答裴執的恩情。
裴執才沒有傅嬌嬌腦補的那麼可憐,事實上,他剛下了朝就把皇帝訓斥了一頓,小皇帝唯唯諾諾小聲陪不是,直到男人冷漠地甩給他一摞奏摺他才一臉心酸的摸把臉。
「愛卿,朕真的應付不來,朕要是沒有你掌眼,沒幾天這朝堂就會變的烏煙瘴氣了,你看奏摺咱們要不三七分?」
啟辰帝手指伸出比了個數,小心翼翼瞅著負手立在那的穿著赤紅朝服的男人,裴執抬眸冷眼瞥了過去,他咳了咳,還是厚著臉皮說:「朕三,你七?」
皇帝已經十八,再過兩年就該親自掌權,裴執當初挑了八皇子推上皇位就是看他蠢笨乖順,這些年小皇帝也確實從沒鬧騰過,卻變的懶懶散散愈發不成氣候。
男人想起這些年□□小皇帝的日子就忍不住頭疼,他名仕大家請了無數,然而小皇帝依舊文不成武不就。
裴執自問不是好人,卻也沒興趣做改朝換代的事,朝堂一直因為他多年來把持朝政,控制著皇帝的行為,背地裡有不少詬病,正好裴執自娶妻後也沒了心思應付陪他們算計,便逐步遞交了些權利。
哪知小皇帝根本扶不起來!
裴執查戶部帳冊時,發現國庫已經虧空一半,當即劈頭蓋臉的就將小皇帝罵了一頓,照他那般霍霍下去,沒多久,國庫連邊關的軍餉也支應不上了。
「柳州、渝州並沒有水患,陛下為何想要修建水庫?」
男人面色冷的四周的小太監都忍不住腿打顫,啟辰帝小聲辯解,「朕想著,北地多乾旱,可以將南方的水儲蓄起來,等北地需要用水時再調往那邊,這樣就可以防範於未然。」
「調,怎麼調?」裴執涼涼的看他,啟辰帝覺得自己在他眼中像是一個傻子,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