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雲圖聯絡在一起,雲圖幾乎每一寸肌膚都裂開了口子,無數的口子隨著他奮力扭動,不斷地向外飈出鮮血。
除了高峰,包括他身邊的伽羅們都沒認出來,這個怒吼的男人竟然是與他們一樣的憾軍伽羅,但他們能從怒吼聲中,聽出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憤恨與絕望,不知為什麼,這些伽羅心中突然湧起兔死狐悲的哀傷。
哀傷來的莫名去秒,去的也突然,那男人被送到近前,看到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突然就不動了,眼神直愣愣的,不知道再想著什麼,高峰卻能感受到雲圖哀大莫於心死的沉寂,顯然,雲圖跟隨茉莉進入地下後,過的實在不算好。
有時人的痛苦會來的莫名其妙,可能會因為某種傷懷,某個記憶的片段,還有某個人渪人比自己過的更好帶來的嫉妒,但有的時候,也會有莫名其妙的快樂,就像此刻,看到雲圖比自己更慘的幸災樂禍。
這些天,高峰的心情一直很壓抑,西荒未知的命運,艦隊遭受襲擊的訊息,還有采風與卡萊亞等人的下落,猶如一塊塊大石頭壓在心頭,讓他連呼吸都覺得憋悶,但是現在,看到以前威風八面的雲圖在劣種人手中心如死灰的摸模樣,突然就感覺自己也不算太糟糕,至少他還有體面的尊嚴。
對於這份禮物的重要性,劣種人心中並沒底氣,高峰正在魂遊天外,其他人壓根就不認識雲圖是誰,場面一時冷清下來,讓這個原生變種人心頭忐忑不安,若是可以選擇,他是絕對不會出來的,可現在小鎮幾乎沒有劣種人青壯,根本無法阻止軍隊的屠殺,除了這個從垃圾堆裡撿來的大傢伙之外,他們沒有其他能拿出手的東西,除非,讓他們交出另外一件瑰寶。
“把他送過來吧……。”
高峰長嘆一口氣,收拾了心裡複雜的情緒,此時此刻他還沒有資格嘲笑雲圖,他與雲圖之間的差距,也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距離,後路斷絕,前途未卜,還不知道後面有什麼等著自己。
當雲圖送到身前,劣種人被士兵們驅趕的抱頭鼠竄,高峰緩緩地蹲下,注視著雲圖,卻發現他竟然沒有太大的憤怒,只是全身不斷地顫抖,彷彿將高峰當做極為恐怖的東西,能夠將見慣生死的雲圖嚇成這樣,情況恐怕不簡單,高峰摸了摸臉頰,才發現自己半張臉都被罩在戰術頭盔裡,一般人根本認不出他,顯然雲圖將自己當做了地下軍方,也許他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因為地下軍方。
不知道雲圖經歷了什麼,竟然連反抗與憤怒的勇氣都沒有,要知道憾軍伽羅可比普通人的身體強悍十倍,連子彈都未必能夠射穿,將雲圖糟蹋成這模樣也算是總本事,對此,高峰心中對茉莉更加痛恨,在他看來,一切事情的起點,都在茉莉這隻白眼狼身上。
找到雲圖算是意外之喜,雖然雲圖看上去保守摧殘,連心理都出現問題,一身強橫的手段也消失無蹤,但畢竟是熟人,在這陌生的地方,相信雲圖是與自己一條戰線的,可現在不是相認的時候,高峰揮手讓人將雲圖送到身後,再次看著原生變種人,用毫不掩飾的貪婪語氣說道:
“還不夠,加上你就差不多了……。”
高峰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劣種老人遊離不定的眼神,一閃而過的狡黠,人老成精,這句話用在變種老人身上一點沒錯,從他的年紀來看,絕對不是黑魔法病毒肆掠之後,出生的新一代,而是經歷了第三次地面戰爭的老人,高峰到垃圾場來,可不是為了雲圖。
自從知道劣種人忘恩負義,對西荒反咬一口的時候,高峰就決定,要將劣種人的居住地一點點榨乾,就算不能彌補西荒的損失,也要讓劣種人心疼到骨子裡。
劣種老人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之所以將雲圖交出來,就是聽到黑市傳來的一些訊息,有人從實驗室裡逃出來,整個地下城都在搜捕,若是抓到這個男人,至少有八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