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的,她手上拿馮府支取銀子的印信,又說是您吩咐過,小的不敢不給。”
“你這張嘴就只用來吃飯的,便不會過來問問本官?”馮繼忠火冒三丈。
“周姨奶奶她…”賬房想要辯解,那周氏每回都是氣勢洶洶地過去找他,說辭皆是老爺急著取銀子,惹是耽誤了老夫人治病大事,讓馮府丟了臉,便要讓他這個賬房好看。眾所周知,大人對老夫人那是孝到了極致。
賬房此刻有苦難言,更兼瞧見周氏在一旁狠狠拿眼剜自己,趕忙低下頭去。
“也未必怪得上賬房先生,”一旁馮玉兒這時道:“馮府原本沒什麼家規,慣會以勢壓人,如此上行下效,自讓底下人無所適從,只是……”馮玉兒作勢瞧了瞧周氏,“周氏倒是闊氣得很,一天之內便出手兩千兩,只為給廟裡添些香油錢,父親這一年才拿幾兩俸銀?你可真會敗家!”
“老爺,老夫人昏迷不醒,怕是中了什麼邪,妾身也不過想花些錢幫她消消罪業!”周氏一個勁地跟馮繼忠解釋。
馮繼忠一驚,罵道:“你胡說什麼!”
旁邊白德恆倒是眼神眨了眨。
“你倒挺孝順的,”馮玉兒故意讚了一句,隨後話鋒一轉,“這會子我已讓人抄了賬本上銀錢的去處,正一個個對著呢,周姨奶奶,上一回我可是當著家下人等的面說了,誰敢昧這府裡一兩半錢,我跟他沒完沒了!”
“誰怕誰呀!”便是此時已心驚肉跳,周氏依然輸人不輸陣地硬挺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馮玉兒猛地大笑起來,“說到鬼敲門,還真巧了,昨兒個我過來時,瞧見老夫人那院子居然人來人往,我便奇怪了,當日明明吩咐過不許亂走動的,如何沒人肯聽?”
馮繼忠自是要替女兒撐腰,立時便吩咐下去,“把老夫人院子裡服侍的人都叫上來!”
周氏又是一哆嗦,開始要往外挪。
瞧著那女人這是想躲,馮玉兒冷冷一笑,招呼了一聲:“我說周氏,你不是來喊冤的嗎,走什麼走,咱們的賬還沒算呢,回頭別再委屈了你!”
馮繼忠瞪了眼周氏,她馬上不敢走了。
不一時,內堂裡便跪了不少僕從。
“姑娘當日讓你們把馮府的東西都歸置好,為何至今無人照辦。”馮繼忠瞧著底下眾人。
一個僕婦上前道:“回稟大人,我等本該照辦,只老夫人撞了邪,怕是屋子裡不乾淨,周姨奶奶請了廟裡幾位師傅為她祈福,這門人來得繁雜了些。”
“這理由倒是冠冕堂皇,”馮玉兒冷笑道:“只一事我有些不明,這屋子正躺著病人呢,怎麼還弄得跟唱大戲似的,還有啊,聽說昨兒個四更天后,這院子裡還有人,莫不是大晚上的,老夫人來興致到,從床上爬起來聽戲吧!”
“老奴不知!”僕婦驚得往後一退,沒想到姑姑娘這麼精刮,大晚上的還派人盯著,而她身後幾個也瑟縮了一下。
“沒辦法,這幾日馮府不太平,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馮玉兒依舊笑盈盈的,“父親,不如咱們一塊到老夫人屋裡瞧瞧,我總覺得出了什麼事,至於他們幾個,對了,還有周氏,您派人看著他們,回頭發現這些人不軌的證據,女兒自是要請父親秉公而斷。”
“小的們真沒做壞事!”眾人齊聲喊冤道。
馮繼忠並不理會,真就喊來幾名衙役進到內堂,然後帶著馮玉兒和白德恆一塊出去了。
往老夫人院子走的半道上,白德恆突然問道:“大人,可否告知,老夫人是否是出了意外?”
馮繼忠沒想到白德恆會直截了當地問出來,愣了半天,才嘆了口氣道:“如此也不瞞白師爺,家慈的確是被人勒了頸,只她老人家是個命硬,發現時尚餘一口氣。”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