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把我這個小官叫去罵了一頓。”
“為何?”賈敦奇怪地問,“平日裡你只在留守大人手下做事,巡撫大人要罵,也該罵他呀!”
“他也是閒吃蘿蔔淡操心,居然問起我替婉瑜兒招女婿的事,”馮繼忠恨恨地道:“他說我女兒是應選秀女,雖是因病退選,也當謹遵選秀之期不可另行婚配之規,還罵我藐視皇家,進而警告我,若再一意孤行,今年的考績怕是要難看了。”
“婉瑜兒的名牌已然撤下,難道咱們有哪裡做得不妥?”賈敦疑惑,當日以女兒突發染疾為由去衙府撤名牌,還是秦業陪著一道的,負責選秀的官員瞧過後,也並無二話,怎得還會有這首尾。
馮玉兒笑了笑:“人家也說得沒錯,我的名冊是遞到上頭的,如今報病退選,結果還沒幾日,爹您又大張旗鼓地幫我尋婆家,誰聽了都不會高興。”
馮繼忠覺得女兒說得頗有道理,說道:“既這麼著,回頭我低調些,再不讓那幫吃飽飯沒事幹的抓到痛腳。”
話雖如此說,只馮家招婿的事早傳到外頭,一時半會登門說親的竟是有不少。
為了這麻煩,賈敦怨怪了馮繼忠好幾回,說他做事不牢靠,少不得又特地囑咐他,不許將女兒芳名洩漏出去,只說怕惹來閒話。
馮繼忠點頭應下了,其餘的,他便全當賈敦默許,雖不敢到處張揚,不過這女婿倒是認真相看了幾位。
而京城這頭,宮中選秀正辦得如火如荼,弘聖帝自認年歲大了,於女色早已不那麼上心,也就隨便點了幾位算是應景,之後為兒子選媳婦,那才是真正的熱鬧開始了。
太子圈的三十六位必選,但是弘聖帝也怕委屈了兒子,又讓甄貴妃和皇后又挑些人選放到中間供太子一起相看。
只是皇后和甄貴妃和時出現的場合,任何焦點最後都會轉向兩個女人之間的爭鬥,比如這一回儲秀宮選秀,秀女們還沒過完場,大殿裡便燃起了濃濃火藥味。
尤其對於好不容易能拋頭露面一回的皇后來說,這會子最重要的事,不是睜大眼睛挑選秀女,幫徒元徽選出稱心如意的妻子,而是一定要跟甄貴妃置一口氣,將所有甄貴妃覺得不錯的女子全部否了。
“奴婢乾州張氏,年十六,父親乃乾州同知之女。”一名相貌算得上清麗的秀女被點到名走上前來。
“還不錯。”甄貴妃點頭笑了笑,轉頭問皇后的意見:“姐姐,這個留牌子可好?”
皇后冷冷地道:“眼泛桃花,輕浮之相,撂了!”
被皇后否了幾次,甄貴妃乾脆學乖了,悶不吱聲地,只等著皇后先給出評價。
“貴妃娘娘,怎麼不說話了?”皇后斜望著甄貴妃道:“您到底瞧沒瞧得上,總得給姑娘們一個準話呀!”
“姐姐獨具慧眼,臣妾不敢妄自獨斷,”甄貴妃貌似心平氣和地道:“再說了,臣妾瞧上也不作數,還是得太子爺自己喜歡。”
“待到三皇子選妃時,貴妃娘娘怕就不會這麼說了,”皇后笑道:“果然不是親生的,你這會子的心思,怕是早跑到如何替三皇子選個高門貴女上了。”
甄貴妃心下冷笑,頗瞧不上皇后這沒事找茬的怨婦德行,她真想勸勸皇后,有時間和自己在這拈酸吃醋,還不如多想著如何奪回皇上的心。
此刻滿屋子秀女,甄貴妃也懶得與皇后爭執,省得傳出去都是笑話,便道:“皇后為一宮之主,此事還得姐姐作主。”
皇后總算得了意,可惜她向來沒什麼腦子,又極痛恨韶華已逝,以至對年輕貌美女子極不待見,結果看到最後,皇后讓幾名姿色平庸的秀女留了牌子,口稱太子妃不必重色,只重賢德,徒元徽圈的三十六個竟然只有六個入了選,太子妃選拔的第一關算是過去了。
至於後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