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裡,有哀傷。
他看到了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之前選擇了留下,不願拖延部落遷移的族人,這族人如今已經死亡,倒在那裡,縮著身子,已經僵了。
輕步走了過去,蘇銘望著這個熟悉的面孔,那面孔上的雙目,已經睜著,沒有閉上,若非是其身子倒下,那麼他的雙眼在死前,一定是看著族人離去的方向,祈求著蒼天,保佑他的族人,可以安全的到達風圳。
這是蘇銘返回叢林後,看到的第一個死去的族人,他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個,在這條道路上,在這一天的遷移裡,有很多族人,選擇了留下,不想讓自身受傷的身體,影響了部落的速度。
“部落會安全的……”蘇銘輕聲開口,看著那族人的睜著的眼,右手抬起,輕輕的蓋住後,他神色上的悲哀已經被深深地隱藏,猛的起身,帶著更濃烈的殺機,疾馳而去。
他速度之快,已然似到了肉眼很難看見的程度,只能看到有一道血虹在動,似畫出了一道彎曲的線條,扭曲間直奔前方。
那血虹,是蘇銘的雙目血月的光芒,那是此刻天幕滿月的倒影所化更是在他前行中,一縷縷月光降臨,環繞在他四周,形成了一圈圈月光之絲,隨著其速度的疾馳,在身後被拉出了無數的絲線,看起來,彷彿一件月光披風,落在了蘇銘的身上。
時間快速流逝,半柱香後,在蘇銘的前方近百丈外,一片枯木極多的雪地上,黑山部族長盤膝而坐,其身邊那三個跟隨的族人,將其環繞在中心,閉目中,快速的療傷。
他們在方才停下,在那黑山族長面色陰晴不定中,喝止了前行,而是死死的盯著風圳部落的方向,神色有了惱怒之意。
他反應過來,那南松分明就是故弄玄虛,如迴光返照一般,實際上,他們只要在拖延片刻,不但不用如此狼狽逃遁,更可趁勝追擊,一舉將烏山部落截留!
他惱怒中,更恨自己方才的恐懼,但他為人卻是謹慎,儘管已經想明白了這些,但依舊還是盤膝先行療傷,在他想來,烏山部最快也要天亮才可以達到風圳,而自己四人若是全力追擊,只一個時辰便可追上。
且他極為放心的,就是自己四人在這從裡內,不會遇到絲毫危險,在他的人生經歷中,獵物永遠只會的,便是死命的逃遁。
他根本就不覺得,烏山部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人反追擊而來,整個烏山部,如今最在意的,就是遷移!
幾乎就是他們四人盤膝坐下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一股寒風吹來,捲動大地的積雪揚起,落在了四人的身上,與此同時,在他們不遠處的叢林裡,紅芒乍現,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驀然而來,其速之快,這幾人甚至都來不及甦醒,唯有那黑山族長猛的睜開眼。
他只看到那紅芒一閃而過間,一聲淒厲的慘叫在耳旁嘎然而至,卻見其旁一個族人,其盤膝而坐的身體,如今沒有了頭顱,鮮血如噴泉一樣冒起老高。
一股讓黑山族長頭皮發麻,全身汗毛聳立的感覺,瞬間而起,他神色大變猛的站起身子,眼中露出震驚與無法置信,另外兩人,此刻也是帶著恐懼快速起身,不斷地看著四周。
“誰!!”
“是誰,我看到你了,出來!”
那二人立刻大吼,身子隱隱顫抖,彷彿的那一瞬,實在太快,他們還沒等睜開眼,就聽到了那淒厲的剎那慘叫,睜開眼後看到的,就是那同族失去了頭顱的脖子上,噴出的鮮血。
一種無法言明的恐懼,在此刻如潮水一般瀰漫他們全身,這恐懼的根源,除了同族的死亡外,更多的,是一股對神秘的害怕。
他們沒有看到絲毫人影,四周一片死寂,沒有半點聲息。
那黑山族長面色蒼白,目光在四周黑暗的叢林裡不斷地看去,漸漸地,他的恐懼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