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淡飯,偶爾才見一回葷腥。
思及此,心下委屈至極。可也知在這偌大的府邸之內無人心疼自己,遂把所有委屈苦水都往心下倒,不叫人看出分毫。
今日早食因那幾粒金豆子,終於像樣了些。
魚粥鮮香濃郁,糕點兩樣,食用過後,讓大病初癒的瀅雪也恢復了些許精神氣。
拿起帕子,動作斯文的抹了嘴,待郭媼把碗筷收了下去後,瞧了眼尚在屋中的微胖僕婦,也喚了聲:“李媼。”
郭媼,李媼這兩個僕婦便是這青芷院裡頭僅有的奴僕。
嵇堰不喜她,娶她不過是權宜,自成婚入府後就不曾來尋過她。
郎主都這般待她了,府中奴僕自是對她不敬,這二人被遣來,與其說是服侍她,不若說是來盯梢的。
來服侍她這個遲早要被趕出家門的主母,又無油水可撈,她們日漸輕慢,後來更是連面子上都不屑裝了。
這二人,郭媼的不敬為最顯,其次才是李媼。
瀅雪以同樣的由頭賞了五粒金豆子給李媼。
而後問:“郎主可有說不讓我出青芷院?”
把金豆子藏入腰帶處的李媼一怔,抬頭打量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戚氏,多了些警惕。
思索片息,如實應:“未曾。”
有了這話,瀅雪也不管僕婦是如何想她的,她只知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戚家落難。
眼下更是不能再把自己封在這青芷院毫無作為了。
她得儘快在嵇堰跟前露臉,哪怕她對嵇堰很是恐懼。
是的,
她怕嵇堰,夢魘後更怕了。
可怕又能如何,要是能讓他歇了報復父親的心思,她便是委身伺他這頭虎都無所謂。
因不知嵇堰的日程,如此,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郭媼外出打聽過後回來,郎主昨夜宮中當值,今早辰時才能歸。
聽聞嵇堰還未歸,她便詢問過郭媼府門何在。
入府五個月,她竟不知府門的方向,往後若遇險要逃跑,還不得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郭媼怕她出府引得郎主不喜,便從旁勸阻:“郎主雖未說不讓娘子出府,但還是等郎主回來,稟告後再出府的為好。”
她應:“我不出府。”
“那娘子這是何意?”
瀅雪略微敷衍:“昨日送藥來時,郭媼與我所言,我聽進去了。”
郭媼一懵,遂想起昨日提醒戚氏早早懷上子嗣,在嵇府方能站穩腳跟的話。
戚氏當真聽了進去?
她瞧了眼戚氏的樣貌,琢磨了起來。
男人皆為好色,不管身居何位都是一路貨色。郎主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指不定戚氏使出解數勾引,真叫她博得郎主幾分歡心?
郭媼的心活躍了起來。
如此,她也能往上爬一爬了!
想到著,郭媼立馬討好提醒:“郎主只要得空,早間都會陪老夫人和姑娘一同用早食。”
有了她這話,瀅雪終於踏出了困了她數月的院子。
今日瀅雪特意打扮過,華服精美,一團烏雲鬢簪了珠釵步搖。步搖與腰間的禁步隨著她的步子而搖晃,柳腰花態,姿容精美。
從她步出青芷院,所遇僕從都朝著她投來驚訝、鄙夷,疑惑等目光。
但無疑,無不驚歎安州戚家把女兒養得精細,若是這等殊貌入宮選秀,有所手段必能為寵妃。
走到前院,因從正門入府,垂花門後有兩條路通到內院。郭媼有意助戚氏爭寵,便指明瞭郎主會從哪條道進內院。
聽聞郭媼提醒,瀅雪奇怪地望向了她,似乎不解她一個粗使僕婦怎知道這般清楚。
郭媼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