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走到外間,穿上外袍,束上革帶,把長榻上的短刃拿起,塞到腰後。
穿戴好後,扭頭看向裡間,瞧了眼那
坐在床沿處的身影,默了一下,喊道:“過來。”
瀅雪不解,但還是站了起來,憑著記憶摸黑往外走。
到底沒有桌椅,也能無阻的走到外頭去。
嵇堰看到她在黑暗中摸索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忽然間被粗糲的大手握住,瀅雪有些不適應,但還是沒有掙扎。
嵇堰把她拉到了房門前,叮囑:“這院子還有不安全的人,我出去後,記得落鎖。”
說罷,鬆開那好似沒骨頭的手,開啟半扇門出了屋子。
屋外的寒風入內,不過片刻又因房門闔上而隔絕了。
瀅雪上前,依著記憶,把房門落了鎖,隨後摸了摸被握住過的手,輕按了按。
那男人手糙,勁還大,也不知輕些。
昨夜嵇堰離開後,瀅雪又躺回了床上
早間起得早,往窗外瞧了眼,依舊下著濛濛細雨,滿院都溼漉漉的。
蘿茵去了青芷院,撐著傘和綠柳抬了個蓋著布的箱子回來。
到了簷下,把傘放置在地上晾,也掀開了箱子上的溼布,隨後敲門。
二人抬著箱子入了屋,放在外間也好收拾。
羅姨看到自家姑娘,便念道:“這還沒到十一月,就這般冷了,奴婢一早就去青芷院把姑娘的冬衣給搬來了一些。”
說著,開啟了箱子,裡頭都是嶄新的冬衣。
“家主怕姑娘在洛陽冬季冷,趕製了許多新衣。”
瀅雪瞧了眼,問:“我記得也有很多皮子?”
蘿茵取出了一間斗篷,應:“卻是有好些皮子,姑娘可是要做衣?”
瀅雪搖了頭:“明日去赴宴,去取一張好皮子做禮送去公主府。”
皮子不貴重,也不打眼,自然不會叫長公主記住。
想了想,又說:“再多各取一張張年輕姑娘和稍微上了年紀婦人所用的。”
洛陽冬季比安州冷多了,還是需得做皮毛襖子來禦寒。
“那一會奴婢就到青芷院去取。”
趁著綠柳也在,蘿茵便喚她做幫手給姑娘梳頭上妝。
瀅雪與綠柳道:“過幾日我讓洛管事收拾鶴院的屋子,到時把那些嫁妝抬進鶴院,你和青芽也回來伺候。”
綠柳聞言,有些訝異:“姑娘是要在鶴院長住了?”
瀅雪輕點了點頭。
她想:若無意外,會一直住下去的。
梳妝後,綠柳回了青芷院。
蘿茵取來披風披到了姑娘的身上。
瀅雪攏了攏披風,問:“可知道郎主去哪了?”
蘿茵搖了搖頭:“早間奴婢也沒看到郎主,聽人說好像不在府中。”
瀅雪點了頭,也沒再說什麼。
午間,瀅雪正欲歇晌,院子外頭忽傳來嘈雜聲,她便讓蘿茵出去檢視。
不一會,蘿茵回來了,神色驚訝:“姑娘,是大
理寺的人。那兩個美婢被捆綁在院子外,奴婢好像說她們偷了什麼東西。”
瀅雪聞言,頓時不困了。
她也從屋中走出,只見洛管事和胡邑與幾個大理寺捕快待在院中,那兩個美婢皆被塞著嘴,捆綁著,有兩人分別押著她們。
細雨落在眾人身上,對他們而言沒有半點影響。
胡邑與來押人的大理寺任評事道:“這兩人,是顧媼選的。”
任評事問:“顧媼是何人,今何在?”
胡邑應:“是老夫人身旁的一個僕婦,並沒有簽下身契,現在在頤年院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