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禦寒用充滿期盼的眼神看著我,我來到水嫣然地床前,她安靜地躺著,面色紅潤,嘴角還帶著微笑,恬靜地如同一個天使,我心裡不由得感嘆,這樣的水嫣然多好啊。想起那時她在船上猙獰地面孔,我就起了一身寒毛,真不敢相信那個巫婆會是眼前這個文靜地女子。
此刻御醫也尚未離開,我問道:“她的脈象怎樣?”御醫皺眉搖頭:“怪,怪,真奇怪,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有如此奇特地病症,夜夫人一切安好,甚至她腹中的胎兒也很穩健,所有跡象都表明夜夫人是一個健康的人,頭部也未曾受傷,可為何就是不醒?”
“沒試過針灸嗎?”
“老夫試了,可依舊不見起色,老夫愧對夜大人啊。”他回過頭,忽然看見皇上和皇后也在,立刻又補了一句,“更愧對皇上的俸祿啊。”
拓羽沉聲道:“罷了,你也盡力了,下去吧。老御醫提著藥箱就腳底摸油。
夜禦寒焦急地走到水嫣然的床邊,握住了她的手,心痛地皺起了眉:“嫣然,會好的,你會好起來的。相思姑娘,拜託你看看嫣然到底怎麼了?”夜禦寒擔憂地看著我,這情景何其熟悉。曾幾何時,他也曾這樣為我的身體擔憂,心痛地皺起了他好看的雙眉。
一種奇怪的滋味從心底慢慢浸潤了我的心,有點酸,有點苦,還有點氣悶。水嫣然明明是害死我的兇手,卻被夜禦寒這樣疼愛著。愛?難道夜禦寒現在心裡不再是雲非雪,而是水嫣然。呵……水嫣然啊水嫣然,你錯信了你的眼睛,你終於等到了,可惜……你卻感受不到了,這對你算是懲罰嗎?難道,這就是天意?
我看向天:“醜奴,你看看吧。”天為難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帶著勉強的表情從夜禦寒的手中取過水嫣然的手,把著她的脈象。我仔細地觀察著天的表情,他先是迷惑,再是驚訝,最後歸於平靜,他緩緩放下水嫣然的手看著我:“你還記得昨天下午有人襲擊水嫣然嗎?”
“襲擊!”我還沒說話夜禦寒先驚呼起來,拓羽和上官也凝住了神,隨即夜禦寒疑惑地看著我和天,“昨日嫣然一直與我在一起,怎會受人襲擊?”
“你自然看不見。”我不耐煩地打斷了夜禦寒,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於是我道,“記得,好像是一枚銀針。”
“恩。”天的臉開始變得嚴肅,“看來要救活水嫣然只有請他出馬。”
“他?”我自然知道天指的是斐嵛,這時夜禦寒又再次插了進來:“誰?”作為一個丈夫,夜禦寒做得很好,他顯示出了他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但作為一個聽眾,他真的好煩。
我沉思著,此番拓羽忽然開口道:“是不是有何不便?相思姑娘。”當然不便,斐嵛他們都見過,如果他來我的身份就暴露了,於是我道:“這位高人不喜歡有生人在的情況下治病,所以如果希望他醫治水嫣然,你們都要回避。”
“可以。”夜禦寒表示同意,拓羽和上官也點了點頭,於是天道:“那我現在就去把他請來,主人你好好看著水嫣然。”
“知道……”我環抱雙手,看著此刻只有純真微笑的水嫣然,那年,我與她第一次相識在水王府的涼亭,她聽了我瞎掰的愛情故事便臉紅心跳,那時的她是多麼地純淨,多麼地一塵不染,可愛情的困擾改變了她,水嫣然的變化與榮華夫人會不會有關呢?
可惜,慕容雪現在已經變成不會說話,不會思考的蠱屍,想到她生不如死就覺得一絲惋惜,這惋惜即使對慕容雪的,也是對我的。本想親自報仇,可惜卻讓老天爺搶了先,這算不算又是天意呢?而她的死也將許多疑問成為永遠的秘密。例如她為何會使用蠱蟲?她為何會心性大變,實施如此狠毒的復仇計劃,甚至連她親生的女兒都要利用!那枚針,是慕容雪發的,她難道為了不讓嫣然說出實情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