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衣,買的胭脂呢?”司徒秋水見她兩手空空,微微皺起眉頭。
花衣神神秘秘地對著司徒秋水眨了眨眼睛,確定四周無人,只剩下她們主僕二人。
“小姐,奴婢今天出門,在胭脂齋裡,遇到了卓王府的丫鬟。”
司徒秋水手中的動作一滯,心中一痛,聽到卓王府三個字,讓她無比心傷,那是最不願意聽到的地方,那是她永遠無法入主的地方。
“遇到個丫鬟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司徒秋水別過臉去,假意掩飾自己的悲慼。
花衣知道司徒秋水的心事。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小姐,您聽奴婢細細道來。”接著,花衣把在胭脂齋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然告訴給司徒秋水,尤其說起月棠對自己的羞辱時,更是氣憤地無以復加,司徒秋水也很生氣,沒想到卓王府的丫鬟居然如此過分,欺壓到自己頭上來了!
“簡直了不得了!”猛地一拍桌子,司徒秋水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本來嬌媚的她此刻卻顯得有些猙獰。
花衣見司徒秋水的反應,正中下懷,連忙上前幾步湊到她跟前。
“小姐息怒,您想想,若是一般的丫鬟,哪裡敢這樣出口傷人,肯定是背後有人撐腰,或者來頭不小。”花衣話裡有話,對著司徒秋水低聲道。
司徒秋水秀眉一挑,似乎有些不屑:“再有人撐腰,也不過是丫鬟!”
花衣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小姐,奴婢派人去打聽過了,那個叫宿雨的,的確是卓王府的丫鬟,可是,她是卓王爺派去伺候那啞巴王府的貼身丫鬟。今天出言欺辱奴婢的那個女子,頭上戴著幕離遮著面紗,穿著打扮根本不是丫鬟,而且那個叫宿雨的丫鬟,口口聲聲稱呼她為小姐,還護在她身前,卓王府裡除了那個啞巴王妃,哪裡有什麼小姐!“
司徒秋水驀地瞪大眼睛,這才明白過來,花衣意有所指。
“你你……你的意思是,那個帶面紗的女子,是卓王妃?!”
看到司徒秋水震驚的模樣,花衣狐疑地點點頭,她總覺得,今天遇到的月棠氣勢凜然,一看就不像是丫鬟,就是一副主子的模樣。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個卓王妃,又啞又醜……她!”司徒秋水怎麼都不相信,自言自語地低頭忖度。
花衣見司徒秋水一臉不相信。連忙再添一把火。
“小姐,您想想,一個丫鬟,怎麼可能帶著王妃貼身丫鬟還頤指氣使,況且她帶著面紗誰都沒看清,若她真是卓王妃,那就只能證明,這個啞巴王妃,壓根就是假裝的,這可是欺君的大罪!”
司徒秋水愣愣地聽著花衣的分析,腦海裡逐漸清明起來,內心有一股激動的情緒在狂亂地跳動著。
是啊,萬一那個女子真的是卓王妃,那麼也就是說,世人眼中的啞巴王妃,就是個大騙子!不僅欺騙了世人和卓王爺,還欺騙了所有皇宮裡的人,欺君這種大罪,可是要砍頭的死罪!
“花衣,你有多大的把握?”司徒秋水呼吸都開始急促,她莫名地興奮起來,這樣天大的破綻,居然被她發現,簡直是天賜良機!
花衣皺眉想了想:“奴婢不敢肯定,因為之前也沒見過過啞妃的面目,不如,您派人潛入卓王府,一打聽,肯定會有漏洞的。”
司徒秋水得意地笑了。看了看花衣神情莫測的笑臉,滿意地點點頭。
…
“哎呀!怎麼這麼難嘛!”月棠氣結,一把把手中的豆子和絲線扔到桌子上,看著自己被針戳破的指頭,嗚呼哀哉。
“王妃,您要耐心一些。”宿雨好脾氣地替月棠把東西整理好,無奈地搖了搖頭。
朝煙見月棠一臉挫敗,很明顯是想要打退堂鼓,不禁有些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