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玄吼聲初歇,沒做絲毫猶豫,右手一個探爪,插在身旁的長劍立時躍到了他的手中。
“嗆啷!~”長劍出鞘,將劍鞘含到了口中,“唰唰唰……”挽了幾個劍花,劍刃劃過一絲驚鴻,帶起屢屢寒光,手起而劍落,毫不猶豫的砍向了胯間。
“嗤……”
“吼!”痛苦的嘶吼,自宮之痛非是常人能夠忍受的,那種疼痛已經超過了世界上任何一種疼痛,就算是痛入骨髓也無法及得上那萬分之一,劍落根落,暗紅色的血液就像暴了水管一般,從胯間的傷口處噴灑了出來,射出直有五六米遠,面前的小溪幾乎瞬間就被染成了紅色。
劉道玄心智超出常人甚多,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騰出手來給自己點穴止血,唰唰兩指點在腰間大穴上,那不停噴灑的血液立時減小,直至停流。
被劉道玄含在嘴裡的劍鞘,居然被他那兩顆尖尖的獠牙給咬了個稀巴爛,直接從中斷成了兩截,劉道玄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不已,豆大的汗水順著面頰不停的往下流,胯間被暗紅色的血液給染得就像尿了褲子一般,劉道玄終於忍受不住那種龐大的痛苦,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光榮的暈了過去。
值得慶幸的是,劉道玄的劍法還算精準,手起劍落便將胯下之物連根切除,否則要是一劍沒有切乾淨,那還得重新在切上一次,那種非人的痛苦,恐怕沒有任何人願意去承受第二次。
在劉道玄倒下的同時,強橫的殭屍之體正在飛快的修復著他那受創的身體,雖然這林中充滿了血腥味,但是劉道玄身上那股來自與殭屍的兇獸氣息,讓山間的林獸都不敢靠近半步。
堂堂青城派掌門被逼得自宮練劍,這要是傳揚出去,青城派千年積攢下來的赫赫威名,恐怕從此都被敗壞乾淨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劉道玄的手指動了動,隨即眼簾也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在殭屍之體的恐怖修復速度下,下身的疼痛已經沒有那麼劇烈,劉道玄雙股戰戰的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身下一片空蕩蕩的,讓他幾乎有些想老淚縱橫。
在身旁的枯枝敗葉中一番搜尋,劉道玄突然緊張了起來,自己切下來的物事,居然不見了蹤影,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只餘著一灘暗紅的血跡,空蕩蕩的哪來那物事的影子。
劉道玄頓時慌了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而他已經毀傷了身體,若再將那物遺失,那就徹徹底底的不完整了。劉道玄像發瘋了一般在林中翻找,他那物事也算不上小,怎麼會憑空不見了呢?
“難道是被野獸叼走了?不可能,有什麼動物敢接近殭屍之體,難道是被落葉覆蓋了?”可是劉道玄在林中翻找了一個遍,也沒有能找到自己的根。想來應該是剛才切掉的時候,掉入了小溪之中,順著小溪流下山去了。
劉道玄順著小溪向下尋找,可惜已經沒有半點影子,最後只能放棄,蹣跚的走回閉關的地方,坐在洞口放聲大哭起來。此刻的劉道玄心中充滿了仇恨和怨恨,怨恨老天為什麼對他不公,仇恨那些與自己為敵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如今已經成了一個閹人,心理的創傷比身體上的創傷還要來得猛烈百倍,劉道玄的心裡正在悄悄的扭曲,悄悄的變形。
無窮的怨氣自劉道玄的身上綻放了出來,整片樹林都被遮掩上了一層陰霾,陰風陣陣在林間來回飄蕩,嗚嗚的風聲就像是鬼吼一般,足以讓任何人不寒而慄。
“宋大芬,高大膽,陳晉元,我劉道玄今曰所受之辱,他曰定當讓你們百倍奉還!”劉道玄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仰天一聲狂吼,林中瞬間陰風大作,彷彿置身於鬼蜮一般。
頭頂一道陰雲呼啦啦的圍了過來,如一道黑色的簾布一般,將整個青城山遮蔽,劉道玄臉上數道黑色的怨氣縈繞不息,那兇狠而糾結的摸樣,就算是讓人看上那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