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的瞪了眼聳著腦袋的徐福,頗有些很鐵不成鋼的恨意。
“呵呵呵。”徐福乾笑幾聲,又低著頭不敢動。
這幾人的小動作,自是逃不過徐老太太的法眼,只不過裝作沒看見,如今怎麼也比不上自己的外孫重要了。轉過身,領著寶珠嫫嫫道:“寶珠,竟然老爺不去,咱們去吧,日後讓外孫莫要給這老頭子送終。”
徐儒心裡一個咯噔,立馬挺直了腰桿,跟了過去,“哎呀,夫人等等老夫。”
身後的徐福和小廝互對一眼,紛紛做了一個擦汗的動作。
客廳中,賈璉端坐在梨木椅上,一手端著茶盞,一手輕輕的合著蓋子,一陣陣的茶香飄散開來。透過茶香的熱氣,眼角掃過這廳內。雖是大學士府上,一應的陳設皆是簡樸,就連案上掛的字畫,也不是名師所留。向來徐儒此人果然如傳聞中的清廉至極。
“乖孫——”一陣熱絡的老婦人聲音從門外傳來,賈璉忙放下手中的茶盞,站了起來。
“孫兒給外祖請安了。”賈璉微微躬了躬身,行了禮。
徐老太太進門,便見到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郎站在亭中。一身蜜合色錦衣長袍,烏漆的頭髮襯著臉如溫玉,眸若星辰。這張臉,和當年那待字閨中的閨女慢慢重合起來,老太太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嘴裡嘟嚷道:“果真是我的乖孫啊,是章兒的兒子啊。”說著顫巍巍的走了過去,伸手放到賈璉的手臂上,輕輕的拂過,手指都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乖孫,快讓外祖母看看,瘦了,可比以前瘦多了。”
賈璉知道,這老太太定是自己的外祖母徐李氏。亦是出自書香世家的隴南李家。
“外祖母,孫兒很好。”
徐老太太剛激動的要說話,後面傳來涼涼的一句,“整日裡花天酒地的,能不好嗎?”
兩人往後望去,正是隨後而來的徐儒。
賈璉亦是溫潤一笑,眼眸中露出暖意,躬身行了一禮,“拜見外祖父。”
“哼,”徐儒冷哼一聲,徑直走到上座坐好,對著徐老太太道:“夫人,快來坐好,以免人家又說我們這放牛的不知禮數。”
徐老太太柳眉一豎,“老頭子,你悠著點。”
賈璉滿面含笑的扶著徐老太太的手臂,將人扶到上座坐好,又行至兩人前面,撩起袍子跪下,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
“哎喲,快起來,快起來。”徐老太太忙下了座位過來扶。
賈璉順勢站了起來,笑道:“孫兒不孝,這麼多年都未曾給兩老請安,今日這三個頭本是孫兒應當的。”
徐老太太一臉感動,拉著賈璉的手道:“都是一家人,何必這般多禮。只要我們兩個老傢伙還在,你何時來都是一般的。”
“油嘴滑舌……”徐儒突然陰陽怪氣道。
賈璉倒是臉色未變,徐老太太卻是沉了臉,冷冷的憋了一眼徐儒。
“額……”徐儒被老太太眼神一殺,瞬間止了聲音。
徐老太太擔心賈璉心裡不好受,忙安撫道:“別理他,老糊塗了。”
賈璉溫溫一笑,扶著老太太又坐在上座上,自己坐在右邊的下坐上,笑道:“外祖乃是當世大儒,讀書人莫不敬仰,孫兒亦是仰慕已久。”
徐儒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端起茶喝了一口,待放下茶盞的時候,臉上又恢復了冷淡的神色。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過來,是為何事?”
徐老太太立馬接道:“自然是來看我們的了,外孫來看我們,難道還要有什麼理由不成?”
賈璉笑道:“孫兒確實有事。”
徐儒得意的對著徐老太太笑了一下,道:“看吧。”
“六兒。”輕聲喊道。
六兒聞聲,這才從賈璉的身後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