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累聲名,百般挑唆輕鄙……最後連他也……”
“為什麼不離開,憑你的武功哪裡不能去。”
中原,魔教……她吸了一口氣,握住了緋欽的手。
又一滴淚墜下,悽婉而無奈。“那時我有了身孕,想著孩子便只有忍耐,盼著時候久了他回心轉意,結果……”她噙住了眼淚,目光冰冷。
“他在湯藥裡下了化功散,廢了我一身武功……不敢明著弄死我,暗地裡下慢性毒藥,等我斷氣……”冰冷轉成了刻骨的仇恨,緋欽咳了幾聲,聲音漸漸弱下來。“我尋機逃了出來,帶著我的孩子……他怕旁人知道娶了魔教中人毀了名聲,喪心病狂,連孩子都不肯放過……一直在暗裡尋查追殺……東躲西藏,我已是油盡燈枯……幸好……聽說了白家的事,彷彿有些像你,想來賭一賭……”
斷斷續續的話語道出,屋裡鴉雀無聲,連怒氣衝衝踏進來的謝曲衡都聽得呆住了。
“那個男人是誰。”觸手的溫度慢慢變涼,她心知不妙。
緋欽顯是恨極,卻沒有回答,愣愣的看著她又落下了淚。
“迦夜……你比我聰明,早就猜到了對不對……”
“……當年你問我的話,我總是在想,想了幾千幾百次……”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很後悔……”
“早知如此,我寧可死在天山……”
迦夜緊緊咬牙,說不出的焦燥,胸口漸漸生起一股戾氣。
“告訴我是誰,我替你殺了他。”
緋欽衰弱的搖頭,勉力指了指跪在一邊的男孩。
“這孩子……你帶去送進戰奴營,十歲以前……別讓他死,我在九泉之下都會記著你的恩。”
“送進戰奴營?這種小鬼哪活得下來。”脫口而出的是碧隼,銀鵠在身邊撞了一下,示意同伴住口。
緋欽費力的看了看他,有種奇異的感應,相似的氣息並不難辯認來歷。沒有駁,無奈的苦笑。
“活不下來……那是他的命,我們……都是這樣過來……我寧可他死在戰奴營,也不願讓他被親生父親指派的人……當汙穢一般除掉……”
血漸漸滲出唇邊,聲音極微弱,幾乎要附在耳邊才能聽得清。
“……迦夜……求你……我知道這是個麻煩……”
“你……性子最冷……心卻是好……”
“……求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迦夜只覺得一片昏亂,握住的手越來越冰,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膨脹。“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聽到承諾的答案,垂死的面容綻出一絲笑。
“……多謝……我知道……你一定會……”心神一懈,氣息更是斷續。“……這樣死……真丟臉……我……真後悔……”
最後一點聲音消失了,帶著悲涼自嘲的笑湮滅了生命。沒有像那些被她殺死的人,她躺在床上,如一個為生活折磨狼狽不堪的病婦,留下了掛在頰上的一滴殘淚,一個放不下心的孩子,撒手人寰。
迦夜靜靜的看著,那雙合不攏的雙眸蒙了一層水光,帶著對世事的徹底絕望,良久,她伸手輕輕合上不肯瞑目的眼。
“……真難看,這樣也算七殺麼……你曾經比我更強的……就為了一個……”
輕喃的話語很淡,謝雲書卻心底發涼,無法抑制的恐懼泛起,突然極後悔叫了迦夜過來。
“迦夜。”他忍不住上前低勸,小心觀察她的臉,“我們……先出去,找個地方靜一靜。”
凝滯的眼神有點呆,任他將手扯離緋欽,一言不發。
“迦夜!”謝雲書憂心的盯著她,輕輕搖晃著香肩。木無反應,彷彿神魂消散,僅剩了軀殼。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