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覺得那雙眼眸格外的清澈。
平日裡鄭氏叫這婦人陳嫂,陳嫂雖然面容醜陋,但極為聰明,被鄭氏看中留在身邊,幫鄭氏管事。
這個陳嫂從前可不安分,總是想方設法地要從島上離開,被人抓回來打了個半死,還是鄭氏保下了她的性命。
“以後想要打探外面的訊息只怕更不容易了,”鄭氏看向陳嫂,“我們相熟的那些護衛都被帶走了。”
陳嫂嗓子被煙火燻壞了,聽起來有些沙啞:“為何被帶走?是知曉了我們向他們探聽訊息?”
“應該不是,”鄭氏道,“若是他們知曉了這件事,我就不會活著回來。”
陳嫂站在旁邊思量:“那些護衛沒有什麼錯處,怎麼會突然被帶走,這其中必然有什麼緣由。”
陳嫂也相信並非是將人調走去做事,樸壽的態度十分奇怪。
陳嫂目光清亮:“你難道還覺得魯王會為你們報仇?會送你們回高麗?外面傳進來的訊息越來越少,你什麼的不知道,往後的日子,也只能任人擺佈。”
鄭氏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我耳邊說這些,你就是想要我不再信任魯王。”
陳嫂點頭承認。
鄭氏道:“因為你想要離開這裡,回到齊地。”
陳嫂道:“光靠我一己之力根本不能脫身,但我說的也是實話,我想要活下來,也向你們一起活下來。”
鄭氏看向桌子上的毛氈:“拿去吧,你身子不好,用這個會好些。”
陳嫂伸手去撫摸那毛氈:“從前齊地也有毛氈,但沒有這麼好,一晃這些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家裡變成什麼模樣。”
陳嫂的話讓鄭氏動容。
陳嫂道:“還得想方設法打聽外面的訊息,至少知曉現在外面變成什麼模樣,這樣才能有所準備,等到時機到了……”
等到時機到了……能怎麼樣?鄭氏不知曉,但陳嫂說的一點沒錯,現在一無所知的情形更讓她心慌。
陳嫂不客氣地拿走了毛氈,回到自己屋中將毛氈鋪在身下,她躺下來只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乾燥、溫暖。
陳嫂閉上眼睛,夢裡有個清脆的聲音一直在喊著:“母親,母親。”
……
二月二十五日這天晚上,謝良辰覺得自己一直沒睡踏實,一會兒夢到小時候的事,一會兒夢到母親,一會兒又想起養大她的李家夫妻。
大約是因為要出嫁了,就格外想念不在身邊的親人。
如果他們都活著就好了。
陳玉兒叫醒她的時候,謝良辰緊閉著眼睛掙扎,不想起身。
陳玉兒見狀不禁笑起來:“阿姐,宋家的人早早就過來幫忙了,喜娘也來了,一會兒全福夫人就到了,阿姐真的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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