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撒鹽,只能恨鐵不成鋼道:“不管怎麼樣,不能做傻事兒,知不知道?”
洛婉清沒接話,抿了抿唇,姚澤蘭還想說什麼,就見張伯又急急忙忙走了回來。
“小姐,”張伯臉上帶著喜色,高興道,“您這邊請。”
聽到這話,姚澤蘭一愣,有些不可思議:“你這就問回來了?”
說完,姚澤蘭驟然反應過來,大怒道:“江少言就在這裡?!”
“夫人……”張伯訕笑,似是在思考怎麼向暴怒中的姚澤蘭解釋,然而洛婉清卻十分平靜,她抬手按住姚澤蘭,淡道,“娘,別生氣。”
說著,她轉頭看了一眼獄卒,平靜道:“開門吧。”
獄卒看了張伯一眼,張伯朝對方點點頭,對方遲疑片刻,似是想到長官命令,終於還是給洛婉清開了牢房大門。
洛婉清將匕首合上,轉頭看向姚澤蘭,安撫了一句“娘,別擔心,我去問清楚就回來”後,便拿著匕首跟著張伯離開。
獄卒似乎早就得了信,並沒有管他們,張伯給她引路,一面走一面解釋:“公子也是剛到,我還說他來不了,沒想到公子最後還是處理了庶務,趕著過來見您。您千萬別辜負他一番心意誤會他……”
洛婉清沒把他這些話聽進耳裡,終歸是騙人的話,以前她可能會信,現在卻不會了。
處處是破綻……不,是敷衍。
可夢裡的她,卻就信了這份敷衍。
“小姐,到了。”
前方張伯止步,洛婉清頓住步子,抬眼看去,就見前方是一間開了門小房間。
房間裡坐了個人,可以看見對方露出的衣角。
“公子已經在裡面等您,老奴就不進去了,您請。”
洛婉清沒說話,她握緊匕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才提步上前。
進入房間,她便覺寒風帶著一股冷香而來,鋪面拂過她的鼻尖。
她追著香味抬眼,長桌之後,青年坐在太師椅上,一身湖藍色錦服,頭髮由玉冠半挽,恍若水墨勾勒的眉眼低垂,看著那頗為書生氣的手上握著的茶壺。
茶水自壺中傾瀉而下,在空中激起白霧。
“小姐。”
水聲朗朗,他徐徐抬頭,一雙溫和又平靜的眼,彷彿是早秋清晨帶著霧氣的湖面,倒映著她的影子,遙遙輕喚:“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