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給她放幾天假。
“你要回老家啊,那裡好不好玩兒的?”
“都是山區,也沒什麼好玩的。”
“我是燕京出生長大的,但老家在幽州,清明也用不著我一個女孩子回去,讓我哥去就好啦,我跟著你去玩唄?”
“那你去買兩張火車票吧。”
陳渤見她執意要跟著去,便由著她了,反正也就一兩天的時間,不會耽擱太長。
從燕京到臨淄,距離400公里左右。但對於現在還沒提速的綠皮火車來說,卻需要六個多小時的車程。
開車走高速都比坐火車快,但車開過去了,總不可能扔到家裡,要是開到鵬城那就更費勁了,光過路過橋費就夠受得了,那不是閒得麼。
這次是輕裝出行,清明前後氣溫漸暖,而且回到鵬城的話都可以直接穿短袖,那些厚衣服被直接留在了燕京。
華人的傳統文化裡非常重孝義,即便現在並非是春運的日子,但燕京西站卻是人滿為患,到處都可見匆忙的外地人趕著回鄉掃墓祭祖。
陳渤和高媛媛就這樣擠上了從燕京開往琴島方向的綠皮火車。
因為是要從京滬鐵路南下到省會泉城然後再往東行走膠濟線,所以基本全都是熟悉的家鄉口音,膠東口音和內陸地區稍微有些不同,帶有一種明顯的海鮮味,陳渤倒是能分得清楚,高媛媛聽起來就基本都是一個味道。
“哎,不好意思,師傅。借個光啊,俺的票就是這個座兒。”來者是個操著一口地道琴島口音的年輕人。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然後將身上的大包、小包都甩到行李架上之後,才半拉屁股挨著過道坐下了下來。懷裡還抱著一個碩大的琴盒,看起來倒像是吉他,大提琴也沒這麼小啊。
“哎,師傅,恁上哪兒去啊。”年輕人坐下來之後熱乎的打著招呼。
“臨淄。你是琴島人吧,在俺們那都叫老師兒,不叫師傅。”陳渤用方言笑著回應道。
這倒是引起了高媛媛的興趣,“師傅和老師兒還有什麼區別嗎?”
“這個小嫚,恁一看就是外地銀啊。我跟你說,俺們那是孔孟之鄉,講究三人為師,不恥下問。見到陌生人都得叫老師兒,但俺琴島銀都叫師傅,其實是一樣的,都是尊稱。就跟南方叫老闆,燕京叫哥們兒那是一個道理。”
年輕人的一番解釋倒是完全正確的,齊魯文化深受儒家影響,也體現在生活之中的方方面面。
大嫚,小嫚則是大姑娘、小姑娘的意思,也有地方稱作小妮,小閨女。琴島人說“人”的時候是發“銀”這個音。
“咱們都是老鄉哈,認識一下,俺叫黃博。”
“我叫陳渤。”
黃博留著一頭長髮,但掩蓋不住自己的小眼睛,鼻樑不算高,嘴型更難看,而且張嘴就是一口黃牙,肯定是抽菸抽多了。以大眾的審美觀最多就是個普通人,不說醜都有點對不起這張臉。
不過也正是憑著這醜臉拿到了50億影帝不是,陳渤雖然已經猜到了他是誰,但是並未表現得有多麼驚訝,現在正是他落魄的時候,好像也沒打定主意要往大熒幕上發展,還是順其自然一些吧。
“這可巧了,咱倆這名字裡還都帶個渤呢,真是緣分啊,兄弟這是要回家祭祖呢?”
“嗯,是啊。你呢?”
倆人有一撘沒一撘地閒聊著。
“我?我是燕京混不下去了唄,這不尋思回琴島看看嘛,有個朋友要在那邊拍個電視劇,讓我演個角色,帶臺詞的那種。”
黃博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落寞,但是轉瞬即逝,又換上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可見其性格還挺樂觀。
“黃博大哥,你們拍的什麼電視劇啊?”剛才一直在視窗看風景的高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