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翡翠閣最是財大氣粗,花魁柳欣如最為迫切。
這位琴藝不凡,酷愛唱曲……往年間,在翡翠閣演出之時,往往有豪門公子為她一擲千金,就為一飽耳福。
當然,也為一親香澤。
但好景不長。
去年中秋,再選花魁,卻花落別家。
比她更年輕的蘇玉兒豔壓群芳,奪得魁首。
這位的舞姿有著異域風情,腰肢柔如細柳,很是受到眾人追捧,漸漸就威脅到了柳欣如的地位。
在柳欣如看來,自己以音樂成名,想維持身價不墜,最好的法子,其實不是以色娛人。
而是請詞曲大家,親自譜寫一兩首好曲。
這時候,陳平幾個小叫花子弄出來的舞臺,就落入她的眼中。
就算是以最簡陋的樂器,以最狼狽的妝容……在嘈雜的大街上,都能造成萬人空巷的局面。
可想而知,其詞其曲到底如何美妙。
若是能把此等絕世詞曲搬到翡翠閣的精舍之中演奏獻唱,怕不是會驚呆那些達官貴人吧。
買……
不怕出銀子,就怕不肯賣。
其實,對於精擅音樂的柳欣如來說,接連聽過數遍,從曲到詞都已經記得七七八八。
雖然沒有手把手教導這麼精細,但也算是可以演出了,並且,效果大差不差,也還行。
但以她的身份,不買不行。
若是讓人傳出去了,堂堂花魁,音樂大家,竟然偷了人家的曲子唱,這臉還要不要?
她的名聲還要不要?
所以,想得到授權,還是需要原唱的認可、授權。
這也算行內預設的規矩了。
往往,有某位大才子,寫出詞曲,送給某位紅倌人,就能紅透半邊天,就是這個道理。
別人不是學不會,是拉不下臉來唱,憑這個掙銀子。文人騷客的唾沫星子,是真的可以淹死人。
在聽曲之後,柳欣如已經纏著花臉兒說過幾次想要購買。
花臉兒本來不想把這幾首曲子售賣,因為,她覺得這是七哥的“心血”,就算不求名利,也不能這麼賤賣給青樓花魁啊,沒得影響到他的名聲。
此時卻想,七哥需要補血寶藥,開銷大得驚人。想要快速提升實力,節流實在是不如開源。
於是,她心動了。
“買這幾首曲子倒是沒問題,只不過,青樓那地兒,有點麻煩。”
陳平都想自己前去“教導”一下花魁了。
無奈前面已經傳出名聲了,這是過路才子所作,與他沒關係,也不好自薦上門。
再說了,那花魁柳欣如不但是想學曲,其實還想學一學花臉兒的唱腔換氣法門。
這一點,就連陳平也覺得很是理解。
因為,他也覺得花臉兒的唱腔氣息控制有些厲害,除了天賦之外,定然還有著獨到的法門……很可能是從小就經受薰陶,否則,換一個人絕對不能將曲子演繹得如此動人。
花臉兒展顏一笑:“我這妝扮,哪有什麼事情?當初,連福源酒樓那種龍潭虎穴,我可都敢闖一闖的,還懼小小青樓?”
“而且,我只是前去教曲,以欣如姐姐的能力,去幾次也就夠了。”
聽到陳平答應下來,花臉兒就準備去掙銀子。
昨日臨睡之前,幾人已然商量好,福源酒樓出了人命,這時候萬萬不可挑釁官府的神經。暫時停工幾日,在家練功。
“早去早回,小桌子小凳子,你們跟在後面,都警醒一點。一旦發現不對,立即前來報信。”
聽到陳平安排,花臉兒眼中浮顯異彩,笑著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拉著他到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