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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張氏的處境可惜之際,南姍不免又想到葉氏,便低聲問南芙:「芙兒,你三祖母近來如何?」

南 芙瞟了一眼遠處的太子妃祝氏,眸光離合不定,然後才與南姍悄語道:「……經常後悔的哭,說不該由著十三姑姑,才短短一年的功夫,就叫她白髮人送黑髮人,連 十三姑姑最後一面都見不著……」頓了一頓,才嘀咕著繼續道:「三祖母哭得聲淚俱下,是挺可憐,可是……可是當初,大夥兒都勸十三姑姑打消進宮的心思,十三 姑姑不聽勸,便叫三祖母幫著勸,可是……現在弄成這樣,這到底該怨誰呀……」

是啊,到底該怨誰呢……正唏噓感慨之時,忽聽喜嬤嬤高聲笑著道:「吉時到!」

人流簇擁著搭上紅蓋頭的安樂公主,出了內殿寢宮,到正廳去叩別皇帝皇后,蕭清淮對南姍的囑咐是,別往人堆裡扎,離人堆越遠越好,對跟隨在南姍左右的人吩咐,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前到後,六個方位都要照看仔細,若王妃有任何意外閃失,你們就都別活了。

是 以,南姍走在人流的最末尾,跟隨南姍入宮的侍女,精神力全部都在高度集中著,絲毫沒有瞧熱鬧的興致,待安樂公主與駙馬爺行完叩別禮,便該上花轎出宮,皇室 公主出嫁,亦是先在夫家辦喜宴,三日之後,駙馬再隨公主搬進公主府,素日隔上幾天,回夫婿家探望一番便是,模式與南姍基本雷同,區別不過是,公主去婆家 時,婆婆要仔細瞧公主的臉色,而南姍去婆家時,要仔細瞧婆婆的臉色。

坐在皇帝身畔的錢皇后,臉色並不好,臉上堆出來的笑意,很刻意,也很勉強,南姍很想往她臉上吐兩口唾沫,據小包子闡述,當御醫報說南嫵難產,大人胎兒恐難兩全之際,錢皇后張口便道——皇嗣為重,自是保胎兒。

沒 有絲毫猶豫,沒有半點遲疑,一點思考為難的表現都沒有,呵,真該叫她躺到產床上,體驗一把隨意被人拋棄性命時,心裡會是什麼感覺,如此視人命如草芥,或許 剛好遇到老天爺睜眼,錢皇后日夜燒香跪拜佛祖,一直期盼多個孫子,到頭來,從血淋淋母體裡抱出來的,卻偏偏是個孫女。

噢,對了,錢皇后目前唯一的孫子,已三歲過半,還在貴人語遲著,已經許久沒在人前露過面了。

黃昏日暮中,南姍走出宴飲的大殿,暖風拂面,花開正好,體形優美的海棠樹枝頭,綻滿點點吐蕊的緋紅花朵,在輕輕揚揚的微風中搖曳起伏,如畫一般美好的景緻,緩步繞過一片海棠花林,蕭清淮迎面走來。

雲芳往後退幾步,蕭清淮親自扶住南姍的胳膊,輕聲問道:「可有累著?」

南姍搖了搖頭,再補充答道:「除了不能躺,整整坐了大半天,去哪裡累著。」

蕭清淮拉著南姍緩緩前走,又道:「沒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罷。」

南姍又搖了搖頭,輕聲道:「姑姑在旁邊看著呢,我哪敢偷吃喲。」

蕭清淮低笑一下,偷偷叫了一聲『小饞貓』,繼續問道:「想石頭和豆豆麼?」

南姍這回不搖頭了,略苦著臉道:「當然想啊,咱們快一天都沒在府裡,也不知他倆鬧脾氣了沒。」

蕭清淮輕輕『唔』了一下,自我感悟道:「我猜沒有。」

南姍目光狐疑地瞥向蕭清淮:「你怎麼知道沒有?」小孩子的情緒是最難琢磨的,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小孩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的好嘛。

蕭清淮俊眉微挑,大言不慚道:「要不然打個賭,石頭或者豆豆但凡有一個鬧脾氣了,我念一本書給你聽,書名由你定,若是他們都很乖,一個也沒有鬧脾氣,你彈一首曲子給我聽,曲名由我定,如何?」

南姍深深看一眼蕭清淮,語氣幽幽:「王爺可真疼你女兒啊,只怕以後有了她,我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