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了的地方去,或者用釣鉤。
阿娣的情況更加糟糕了,醒來的時候總是一副呆滯的樣子,更多的時候是陷入一種奇怪的昏睡狀態裡,但卻不見絲毫的憔悴。她食量小,多餘的魚肉,就分給蛟爺,蛟爺是我們這裡最需要營養的。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光靠叉魚是抗不下去了。這個時候,就只能靠七哥,但是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雖然比起我來強的多,可有時候兩天都只能叉到兩三條魚,蛟爺和阿娣分的多,但是我,七哥和黑皮蔡他們,基本上只能啃魚頭了。
對於蛟爺這樣的病人來說,食物遠遠不夠吃的。人都慢慢消瘦了下來。
我越來越預感形勢不太對勁,蛟爺的病這麼下去,會不會突然惡化誰也說不準,如果蛟爺沒撐住,那這船就算是沒了魂魄。那我們就算能活著,也只能永遠在這片鬼海上漂流。
我想起了之前綁在船後的那些魚線,自從紫眼魚吃完後,我總覺得釣上來的東西有些邪門,就不在用了,幾乎忘掉他們的存在。重新在船上的一些殘骸裡拔出了一些鐵釘,我把那些本來就很堅固的魚繩弄成了一條又粗又長的拖釣繩,勾上魚肉,拋入了深海中。做完後這些之後,我發現在船頭的七哥看著我們這邊,臉上露出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
這些魚鉤第二天拉上來的時候,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除了最普通的幾條梭魚外,最大的收穫是一隻大海龜。人總是那麼奇怪,捕魚方便的時候,我們天天吃魚覺得膩,等捕不到魚的時候,只希望能多吃一兩塊魚肉就好,而現在這隻大海龜,讓我們有了更多的奢望。小心翼翼用了船上僅存的兩根火柴,我們弄了些船上的木塊,用它做了一大鍋海龜湯,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對於我們這種長久沒有吃飽東西的人來說,那已經是人間極品了。
湯煮好之後,黑皮蔡二話不說就來等吃,我看著七哥拿著魚叉還站在船頭,就舀了一碗湯過去。雖然覺得之前他的做法有些不妥,但還是希望能夠儘量緩和他和蛟爺之間的矛盾。
“七哥。”我說道:“今天別弄了,來吃飯了。”
七哥回頭看著我,沒有接過碗,忽然伸手牢牢把我湯碗壓住,嘆氣道:“閩生,我們不能再這麼漂下去了!”
我耐心的勸說道:“七哥,蛟爺說的有道理,現在霧氣那麼大,就算有輪船路過,也不會發現我們的。還願的地方近在咫尺……”
七哥聽著我這樣說,看著我的眼神逐漸焦躁起來,揮了揮手,制止了我繼續往下說,雙手抱頭,胸膛快速起伏,在努力的深呼吸著。
不管是小時候一起玩耍的時光,還是福昌號上重逢,在我的印象裡,七哥都是一個非常從容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七哥如此的焦躁和無力,心裡有些害怕,上前一步道:“七哥,先喝點湯吧,蛟爺不會害我們的。”
忽然七哥揮手把把我的碗打掉,抓著我的衣領,幾乎要把我給凌空揪起來,對著我大喊道:“閩生,你以為他把船契給你是什麼好事嗎?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說完一把將我推開,我猝不及防,手裡的碗掉在船板上,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我沒想到七哥會這麼激動,這一下摔得不輕,我有些發懵,愣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
“當兵的!”蛟爺在後面大叫了一聲,接著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你他孃的發什麼神經?”
“蛟爺,你老人家打的什麼主意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閩生給你灌了迷藥,一個狗屁傳說,一張船契就能騙得他相信你,但你騙不了我。其他的不用說了,船給老子現在就停下來!”七哥大吼道。
我站了起來,看看蛟爺又看看七哥。
七哥的臉因為憤怒已經有些扭曲,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我相信七哥是不會害我的。蛟爺和七哥互相對視著,威勢十足。我仔細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