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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發生意外以來,表面上日子平靜地過去,但在這段期間,在我這邊,不安的暗潮日益增高。

賴特雷爾上校大多數在太太的寢室,因另從別地方來了護士,所以,顧蕾絲護士回去照料富蘭克林太太。

不是我有意說別人是非,我得承認富蘭克林太太表現出&ldo;首席病人&rdo;地位而焦躁不安的跡象。以賴特雷爾太太為中心引起的騷亂和關懷,對於已習慣於自己健康狀態成為當天主要話題的富蘭克林太太來說,很顯然地非常不愉快。

她躺在吊床,手按在側腹,不斷地為心悸而快而訴苦。食物一切不合她胃口。而且她的不合理的要求,表面上均被披上了一件健康的強忍的隱身衣。

&ldo;我討厭吵吵鬧鬧。&rdo;她可憐兮兮地向白羅說:&ldo;我感到慚愧的是我的身體太虛弱了。

無論要做任何一件事,都非求助於他人不可。太慘……太慘了。有時候令我感到不健康的是罪惡。不健康而沒有神經的人,沒資格活在這個世界,所以,只要安靜地與世辭別就得了。&rdo;

&ldo;不,請不要這樣,夫人,&rdo;白羅對待女士總是那麼親切。&ldo;纖細的異國花卉,非放在溫室加以保護不可……因為它不能耐受冷風。一般常見的雜草在嚴冬中也能生長,但不能說雜草較受珍視。就拿我來說吧,身子已經彎彎曲曲,不能行動,可是,我仍不想從這個世界消失,儘可能還想享樂,吃吃東西啦,喝喝東西啦,動腦筋時的喜悅啦……&rdo;

富蘭克林太太嘆了一聲,低聲地說:&ldo;你說的對,不過,我不能和你比。你只要考慮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我有我的丈夫約翰。我痛切體會到,我對約翰是個包袱。一個病魔纏身、一無是處的老婆。對於我先生來說,等於是掛在脖子上的石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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