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像是人畜無害的鄰家長輩。

但陳景安心裡清楚。

牧塵今日過來，代表他和黃符師先前的推理是正確的。

當年反噬長平黃氏這一脈的家生子，就是面前這位老好人模樣的牧塵。

而且，他還能在那之後，突破到築基境。

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這本身甚至是一位心計與城府都在自家老爺子之上的人物。

陳景安與他打交道，不敢有絲毫大意。

“牧道友之名，我也早有耳聞。奈何今日追捕魔修至此，沒來得及與牧道友打招呼，實為失禮。”

他這話便是祭出了自己“鎮魔按察”的身份。

雖然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從他把事情推到魔修身上開始，自己就是佔了公事的名分。

以鎮魔司的霸道。

牧氏仙族沒有質疑的餘地。

除非……牧塵打算翻臉，做好被鎮魔司鄭氏追查，再驚動安西軍大將蒙渡，然後又引來仙門築基的遷怒。

如果這些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那陳景安就當自己沒說過。

事實證明——

牧塵顯然沒有做好這準備，不過是臉上的褶子抽動了一下，就笑著問道。

“那麼，陳按察的魔修可找到了？”

他特意著重咬了一下這個“找”字。

陳景安會意：“魔修沒找到，但今日見到牧道友，也是緣分。正好，我有事想找牧道友瞭解一下，牧道友意下如何？”

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牧長歌。

這意思擺明是讓人走。

雖說這個舉措沒有實際的意義，但這本身也是對牧塵的一種試探。

如果沒有誠意，那麼這事就只能黃了。

牧塵領會他的意思，對著牧長歌開口道：“長歌你先回去，我與陳道友商量些事情。”

他的話似乎很管用。

牧長歌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乾脆利落的離開。

而後，牧塵面露笑容：“陳道友要向老朽瞭解什麼事情？”

陳景安轉過頭，望向遠處的谷平縣，開口道：“我想知道這城裡的劉氏仙族，他們可有過別的姓氏？”

牧塵聞言，眼睛一亮，笑呵呵道：“陳道友打聽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懷疑，他們是否私藏了我要追查的魔修。”

這話稱得上是足夠直白的了。

哪怕牧塵這樣的老狐狸，在聽到陳景安以“魔修”二字作隱喻的時候，心裡也有些發怵。

不出意外的話，陳景安已經收服了原來雲武郡的黃氏。

他本以為，像陳景安這樣年輕的築基，還會顧忌些臉面，要做些收買人心的事情，比如付出點代價把長平黃氏給收下。

那牧塵也不介意將其賣個高價，再賺個人情走。

沒曾想，這小子的心已經這麼黑了，竟然直接把長平黃氏當棄子丟了！

如果說他是老狐狸，那陳景安就是笑面虎。

大家都不算好東西。

不過，笑面虎和老狐狸都不缺腦子。

牧塵知道再繞彎子也沒有意義，直接開口：“姓黃。”

“這就巧了，我要找的魔修就是姓黃的。”

隨著他這一語落下，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利了。

交換——

二階傳承比起寶物，最大的好處在於。

即使把同一份傳承分給兩個人，也不會對傳承本身有任何損失。

所以，這事情存在皆大歡喜的可能。

那就沒有鋌而走險的必要了。

當然了，陳景安心裡清楚。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