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直奔歸隱寺而去。
秦承釋則是又起身回到內室,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坐在了穆書榆身邊。
這時的穆書榆已經安靜下來,安詳的樣子似睡著了一般,與前幾日的憔悴相比,現在的她根本看不出是要將死之人,倒是像迴光返照之狀。
秦承釋伸手在穆書榆的臉頰上輕輕撫摸,開口時語調低沉溫和:“朕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沒有奪人性命還魂一事,不過朕現在別無他法,只能信以為真。思月,朕知道你一向膽小,性子又弱,縱然兩次小產也從沒埋怨過半分,都是一個人傷心難過,你走得這樣突然朕心裡很不好過,也盼著你能死而復生好讓朕彌補你受過的罪。但你若是打算纏住書榆取她性命,那朕寧願你不要回來,朕為了你而害了書榆已經很是心痛,書榆之於朕是性命一樣的寶貝,你放過她吧,朕必讓高僧為你超度,讓你來世能得一真心人相待。”
說到這裡秦承釋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下去:“思月,朕答應你,你若肯放過書榆,朕保你父母兄弟富貴一生,綿延三世,若你不肯,非強行復魂在書榆身上或是必要取她性命才罷手,那朕也可以與你承諾,只要和羲不倒,那你紀家必將世代貧賤不得翻身!”
這些女人為這人男人要死要活的有什麼用!一個死去的青梅竹馬抵不過還有半口氣的自己,秦承釋夠現實,知道死了的就是死了,活著的才有價值。
穆書榆聽著秦承釋不停地在自己耳邊唸叨著,已是放棄了想要重換個身份的想法,因自己而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秦承釋可以無情,自己可不能再讓紀家為自己而世代受牽連。
她一直髮著高燒意識也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但卻始終沒認為自己會病死,她心中有數兒知道自己未沒有病得那麼嚴重,其實主要還是因為過於傷心和失望,所以才任自己不吃不喝地昏睡著。
方才正迷糊時她隱約聽見旁邊有人說自己不行了,接著眼前便出現一個小男孩兒懸於半空之中,對著自己展開一本書要自己念出來,她便照著書上所寫唸誦。當時還很清楚書上面寫了些什麼,只是等真正清醒過來時除了小男孩兒說的一句話讓她印象深刻之外,其他的什麼也記不得了,然後又聽見秦承釋在說話,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在醒過來時裝作自己已經被其他人復魂了,或者繼續昏睡下去再餓個兩三天估計也就交待了,不過當聽到秦承釋之後所說之言時就只能放棄這個想法了,紀思月死得已經很冤枉了,紀家人可別再莫名其妙地倒黴下去。
還是好好兒活下去吧,即使再累也還是活著好,有了前世的教訓,自己就更不應該為了一個男人想不開,更不能凡事都將責任往自己身上壓。而那個夢雖然可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也可能是因自己兩世的衷心期盼所想象出的場景,但她心裡還是對夢中小男孩兒說的那句話抱著希望,畢竟靈魂穿越這種玄乎其玄的事都已經發生在了她身上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她記得那個小男孩兒當時說的是:你將來還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真的會有做媽媽的那一天呢?以前是身份不允許自己有孩子,現在她可是明正言順了,為了這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話,穆書榆也不想放棄活下去的機會,更何況自己若是死了還要牽連別人呢。
費盡力氣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還在自言自語的秦承釋,穆書榆幾次努力張口終於是發出了乾啞細弱的聲音:“我想喝水。”
秦承釋正在垂頭低語,當聽到這個聲音時則是如遭雷殛,一動不動地定在當場,過了一會兒才敢慢慢抬眼朝穆書榆看了過去,表情語氣皆帶著不敢置信:“書榆?書榆,是你麼?”
穆書榆無力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想喝水。”
“好、好,朕這就叫人進來。”秦承釋慌亂間心神不定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