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沁一再表示頭不疼了,但林東堅持要帶她去鎮上看看,鎮醫院的大夫給她簡單檢查了一番,最後開了兩盒藥,讓她回家好好靜養。
雖然大夫說問題不大,林東到底不放心,自己用鎮上的公用電話,硬著頭皮往局裡值班室打了電話,不但云南他去不成了,而且還要另外請一週的假。
做戲要做全套,接下來的幾天,許沁時不時嚷嚷頭暈頭疼,林東因此心裡最後那點遺憾也沒有了。
出差的機會以後有的是,不差這一次了,但若是許沁真出了什麼事兒,他會後悔一輩子。
這一個星期,許沁生活的特別滋潤,孩子們都特別乖,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半句嘴也不敢頂,林東更不用提,洗衣做飯家務全包了,還時不時說些笑話刻意逗她笑。
更好笑的是,她的頭磕了一下,許曉梅的腦子卻一下子開竅了,她終於學會了量體劃線裁衣,雖然速度還是有些慢,但從來沒出過錯兒,現在每天收的衣服不會太多,她一個人連裁帶縫一條龍倒也來得及。
許沁不用做家務,不用管孩子,不用做衣服,每天三頓都吃現成飯,日常就是吹著電風扇看她買來的舊書,許曉梅知道她喜歡喝茶,還會替她泡上一壺花茶。
甚至,連晚上的純體力活兒都免了。
這日子簡直太美好了,可惜太短了,一個星期似乎轉瞬即過。
臨走前的晚上,林東當了一個星期的和尚了,實在憋得難受,偏許沁故意為難他,各種為難了半天,最後才讓他如了願。
第二天一大早,林東要走了還不放心,「小沁,你的頭真的不疼了?」
許沁沖他笑笑,「沒事兒了,你放心吧,再不走晚了。」
緊趕慢趕,林東還是遲到了,他剛進走隊裡的辦公室,徐隊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林東,你要是不想去,下次就他孃的別申請,你一個人臨陣逃脫,連累了整隊的人,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這次扣你一個月的工資,下次再犯,記大過一次!」
林東捱了罵,心裡並沒有不高興,誰都知道徐隊長是個暴脾氣,隊裡誰沒挨過罵,之前只有他自己,現在他和大家都一樣了。
他若無其事的跟著同事一起去火車站抓小偷了,一連抓了好幾天小偷,也沒找到一個小偷的影子。
這天上午,林東照例第一個來到辦公室,他拿起架子上的報紙開始瀏覽,看完了本市的,又拿起一份省報。
他仔細瀏覽著上面的內容,一起火車事故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昨天,一趟開往昆明的火車發生了意外脫軌相撞事件,十幾人當場死亡,重傷也有上百人。
如果不是他臨了變卦,他和小馮就應該在這輛火車上了,如果不是他臨了變卦,小馮和老周也不會改乘次日的火車。
也就是說,因為許沁磕破了頭,讓他們三人同時都避免了坐上這趟註定要脫軌的火車。
林東越想越覺得後怕,同時也覺得許沁的表現有些奇怪,他是個無神論者,許沁當然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若說全是巧合,事實可能就是如此,但不知為何,他有點說服不了自己。
中午的時候,大家都看了報紙,都知道這件事兒了,開始討論起來了,都說林東這臨了變卦變得好,不然咋能避開這一場禍呢,即便沒受傷,那火車出事兒,再轉乘其他車次,肯定也是耽誤了功夫。
其實有個細節他們不知道,這次的火車票,是林東去火車站提前購買的,他座位所在的車廂,就是火車脫軌的那一段,不可能不受傷的,區別只是死亡,重傷,或者輕傷,但根據報紙上的圖片,他推斷出來的是第一種情況。
正因為此,他才不敢相信全是巧合。
好不容易熬到了週末,週六下午下了班林東就往家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