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肉炸肉之後,是炒肉,肉片肉絲各炒了兩大盆,然後是燉雞,趁著燉雞的功夫,白四帶著兩個徒弟做大肉丸子,其中一個徒弟特別會剁肉餡,震得案板噹噹響,四麗站在門檻上看,擔心的說道,「媽,那個胖叔叔不會把案板剁壞了吧?」
許沁笑道,「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上午十一點,陸陸續續有村民搬著椅子凳子來了,人人手裡都還端著碗拿著筷子,有兩個甚至還抬了一張桌子來。
許沁還真沒見過這種場面,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許三嫂過來拉了她一把,「小沁,一個人在這偷樂什麼呢,還不快上桌,今兒你是主角!」
大冷的天兒,白四忙活得滿頭大汗,終於,一盆盆菜出鍋了,他的一個徒弟搬了一大摞乾淨的盤子,另一個徒弟搬了一大摞碗,炒菜盛盤,湯菜盛碗,手腳麻利的開始上菜了。
許支書家院子大,一共擺了七桌,但也還有村民沒地方坐,反正社員也不將就,就在一旁站著,吃完一碗肉丸子就回家了。
許支書不讓社員喝酒,自家卻是喝了酒,喝的還是許沁帶來的三大革命。
幾杯酒下肚,許支書眉開眼笑,很滿意的說道,「閨女,這茅臺酒就是香!」
許沁倒也有點酒量,不過她不怎麼喝白酒,日常更喜歡喝紅酒,她當然也喝過幾次茅臺,印象是不錯,好像的確比一般的白酒要好一點。
但三大革命這個系列,她是真的沒喝過。
許沁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爸,來,我也敬你一杯!」
許支書高興的一口悶了,許沁端起來正要喝,林東沒見過她喝酒,擔心的說道,「小沁,要不我替你喝吧?」
許大哥疼妹子,也心疼妹夫,今天林東已經被許支書拉著,喝了不少酒了,「我來替小沁喝了吧!」
許沁誰也沒給,把酒送到嘴邊就喝下去了,對於生手來說,白酒入口就是辛辣,好滋味全靠回甘。
三大革命倒也還成,不算太沖,算是綿軟柔和,還有一股子獨特的醇香。
許三哥笑道,「妹啊,你這第一口白酒起點挺高啊,估計你以後別的都喝不了了,就得喝茅臺了!」
許支書雖然在大喇叭裡說了,不允許隨份子,但好多村民還是拿著錢來了,少的一兩塊,多的塊,無論是誰的,許支書都冷著一張臉不肯收。
「我之前說過了,不允許隨份子,要是讓人知道了舉報,我這個村長就得被擼下來了,今天請大家來吃飯,就是因為小沁和林東都考上了大學,我打心眼裡高興,痛快!」
社員們不敢隨份子了,但白吃支書一頓飯,心裡也不舒服,大多數人都沒敞開吃,吃了就趕緊走,把位子讓給後來的人。
下午三點多鐘,喜宴結束了,白四和兩個徒弟麻利的把臨時的鍋灶給拆了,大鐵鍋和所有的盤子碗都刷的乾乾淨淨,裝滿了一排子車,一個徒弟前面拉,一個徒弟後面推,白四懷裡揣著紅包,高高興興的走在最後面。
這時候村民竟然又都來了,一個個絡繹不絕的,嘴巧的會說上幾句好聽的話,誇誇許沁,嘴笨的則是扔下就走。
社員們送來的東西五花八門,大都是各種吃食,一般的是送自家蒸的饅頭或者大包子,還有送年糕棗餑餑和臘肉臘腸的,沒一會兒功夫,堂屋的桌子上都堆滿了。
隔天下午,林東一個人返回寧縣。
許沁和幾個孩子留下來多住了幾天。
年初八,許支書從鎮上找了一輛順路的貨車,把閨女和外孫都捎到了寧縣,他和王美蘭也一起來了。
大學錄取通知書上寫的,去北京報到的時間最晚截止到二月二十六,也就是陰曆的正月二十,十來天轉眼就過,需要辦的事情一大堆,老兩口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