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北極櫃山頂處,有一方碧綠平臺,方圓有十幾畝大小,乃是一塊天然玉石,並無任何雕琢,晶亮光滑,天光照耀之下,晶光點點,碧色瑩瑩,煞是好看。
在那一方平臺前方,有一突出的崖壁,只有幾丈方圓,正由一顆靈珠在那崖壁之上流轉,火紅一片,霞光氤氳。
此時,就在平臺之上,正站立一人,青袍鼓舞,滿面沉思,似在想些什麼。山腳下震天動地的廝殺聲傳上來,也並未影響他分毫,正是李基。
李基雙眼微眯,盯著那一粒靈珠,心中念頭急轉,宛似起了驚濤駭浪,“這靈珠便是後世的哪吒麼,我若今日取了那靈珠,那又如何?”
李基心神如電,千般想法翻來覆去,只是拿捏不定。一番思索,“算了,即便今日拿了去,日後難免會有旁人,濟不得甚事。縱然動的些許手腳,不使這靈珠輪迴之中三光不昧,那元始又是何等樣人,怎容得許多,想來也是一場無用苦工,平白浪費精力。有計較,以後再說了。”
想到這裡,心念微動,已然察覺太乙真人上得山來,距離卻是不遠。便要舉步離開,自習思量,到底不甘心,運功自食指指尖迫出一點鮮血,彈指處,滴落在那靈珠之上。靈珠光霞彩霧流轉繚繞,那鮮血落進去,便不見了蹤影。
“到底留點印記,有無用處,日後再說。”李基下定決心,微風動處,身形倏然不見,在原地消失了。
不表李基離去,那太乙真人上得山來,便見那崖壁之上萬道光暈的靈珠,心內思量,“師尊說的,便是此物了,果然不凡,卻不知日後作甚。”心中驚疑不定,仍舊施法收了靈珠,放於懷中,下山不提。
李基離開北極櫃山山頂,千丈山路,只在一念間,便來到山下。幾萬大軍手持兵矛槍戟,不斷的衝殺,在巫族部落中來回奔走,劍光閃耀,血影飛濺,便如那人間煉獄,好不悽慘。稍微遠處,卻是那些法力不低的巫人與修士大戰,各色寶光,符篆流轉,映的一方虛空亮麗奇彩。
李基神念展開,只在場中縱橫,幾個修士也早看見他。截教門下俱是歡喜,卻分不出身來招呼,闡教卻都是一聲冷哼,面色鐵青,只是與巫人爭鬥拼殺,渾當看不見。
那陸壓卻看見李基,兩人也是相識,儘管兩次見面,卻都沒說一句話。這陸壓在北海魚鯪島靜修多年,去了驕躁自矜之氣,本身天資又高,早不是當年那個趾高氣昂的妖族太子,深知做人之理。也知李基一身修為精深,神通廣大,在顓頊麾下與那各教弟子都有交談,也知曉李基已然是那天庭紫薇大帝,縱然修道之人不屑於此,到底是天庭大帝,地位崇高,豈同一般。
當下陸壓分出身來,上前與李基打個稽首,“道友有禮,上次承蒙道友相救,尚未來得及相謝,此次見面,卻是正好。”
李基卻知道今日的陸壓已然不同往日,日後與自己同門為難,也是手下不留情,殺伐果斷,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上次從后羿手中救下他,也不過是了結一段因果,兩人又無甚交情可言,自然不怎麼親近,此刻見得陸壓稽首,當下也還了一禮,“道友有禮,許久未見,道友卻是風采更勝往昔。”
當下兩人盡說些客套話,便如那後世見面聊些天氣新聞什麼的,無關痛癢,沒什麼營養的亂彈,李基自後世而來,對此卻是頗為熟絡。
“聽聞道友現今已然貴為天庭大帝,怎有空到這遊走?”陸壓依舊是笑呵呵,滿面春風,任誰一看,都是人畜無害,倒有那彌勒佛幾分意境。
“無事,這虛名,道友卻休要再提,不過是承大天尊看得起,我也不好推脫,既然受的,便要盡力。我看下界殺伐之氣濃重,下來看看而已。”李基也是談笑相應。
兩人交談之間,戰場上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人族大軍的將領上前來,衝陸壓行過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