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人,總是躲開不見,不由泛起一股難過。
隨意說了幾句,李基便起身告辭,西王母看著他澄明清澈的眼睛,似乎無所不知,將自己所有的想法,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感覺都洞若觀火一般,不由尷尬無措。一向能夠冷靜處事,山嶽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從容一時消失無蹤,強忍著心中的茫然跟不適,只是淡淡的應付了幾句便不再虛言。
倒是泊雲有些戀戀不捨,一腔心思全都顯現在臉上,李基看見她留戀的神色,心中快慰,被西王母勾起來的關於後世的自己的自卑與懦弱一掃而空,笑著說道,“仙子不必如此,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聚散離合,本就是天定之必然。西方聖人曾有言會合有別離,無常難得久亦是人生難逃,日後若然無事,也可到東海流波山來,彼處便是我所居,到時定當掃榻相迎。”
泊雲俏臉秀麗,含笑說道,“到時定然造訪。”
辭別兩人,李基依舊跨上狻猊,雲霞霧靄起處,已然升騰而起,往東而去。剩下兩人怔怔遠望,看著李基遠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狻猊在雲霧中緩慢穿行,悠閒自在,李基心中卻有些意興蕭索。感應在袖中浮沉的九鼎,忽然有些疲憊。“還有一個,待完成大師伯交代的就回島去吧。在塵世中打滾遊歷,卻是累得很。這跟自己後世所想卻是不同,原以為做了仙人精力充沛,來去自在無拘,定然是朝遊北海暮蒼梧。何等的瀟灑,原來仙人也是會疲倦的,只不過不再是生理感受上的,換成心理感知上的。”
“你在想什麼?”座下的狻猊突然發了一縷神念問道。兩人卻不似老子或是通天與其坐騎有些師徒地關係在內。倒有些像後世闡教慈航三人收服金光仙為坐騎的性質,不禁不親密反倒有些仇怨,頗有些不得不聽的無奈在其中。
李基發覺這狻猊近來跟自己之間的堅冰有些融化的趨勢,對待自己態度都有了些和緩。此時聽狻猊主動發問,收起自己如急電狂風的念頭,一掃心中陰霾,臉上神色帶著幾分笑意,慢吞吞的說道,“倒沒什麼。只是胡亂想些東西,想著趕緊把大師伯交代地事做完而已。”狻猊聲音裡卻帶著幾分戲謔,“真的麼,我看你倒是有些悶悶不樂。不會是因為剛才那兩個人。不過也難怪,這兩個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你念念不忘也是正常。”
李基笑著一拍狻猊頭上瑩白如玉的龍角,“別一副老氣橫秋地模樣,你活的或者比我長,未必便事事就通。”
狻猊吹動著嘴上飄揚的龍鬚,頭顱都擺動起來,“老子當年也曾經找過好多龍族中的美女雙修,也算得上身經百戰了。看你剛才的表現。就知道你肯定沒怎麼接觸過了。論道行法力你比我高,但要說到這點。你絕對要拜我做師傅!”見過李基日益迅猛增長的法力,狻猊心中敬佩,一改先前被懾服收攏作為坐騎的鬱悶悲憤,心結解開,恢復了當年縱橫天下的龍子風範,便如世家紈絝的不羈散漫,說話也無拘無束,調笑揶揄起來。
李基卻是毫不在乎,其時敬師如父絲毫怠慢不得,李基帶著後世那種獨有地不敬天畏命,對待這一節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不似現在師待徒可以無義,徒弟卻絕對不能不敬師傅。而狻猊乃是遠古祖龍之子,可謂家世淵源,世家所出,身上的紈絝隨意氣息跟李基的這種念頭卻是有些相投,李基聽得此語不禁不怒,反倒帶著幾分熟悉溫馨的感覺。
兩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橫跨大半個南贍部洲,李基也略略下望,所過之處果然國泰民安。大禹以武力威震四方諸侯,鹹來朝拜,民安物阜,暗歎果然是身具開一代新氣象之王者。若是有了鎮壓氣運之物,到時建朝立國就不再是空中樓閣海市蜃樓了。
想那聖人立教也是此般道理,老子立人教以太極圖鎮壓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