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未留意地板上伏著人,兩面看看不見
有人,便放輕腳步向龍郎中的雅室探去。
龍郎中徐徐站起,突起發難,左手一勾,小臂鎖住了黑影的咽喉,右手飛刀鋒尖抵在黑
影喉結的上方,低喝道:“禁聲,否則休怨龍某心狠手辣。”
黑影根本發不出聲音,手腳略一掙扎,但感到冷冰冰的刀尖已有入肉的感覺,只好屈
服,乖乖地停止掙扎任他擺佈。
龍郎中將他挾入室中,一口將燈吹熄,拉脫黑影的肩關節,將人倒放在床上,右膝抵住
需影的小骯,刀尖仍擱在黑影的咽喉上,低聲問:“老兄,你要死還是要活?我記得你是保
鏢趙如,當然這並不是你的真名。”
趙如似乎很怕死,用近乎窒息的聲音道:“龍兄,有話好說,在下不……
不要死。”
“不要死,那你得據實回答龍某所問的話。”
“在下……知無不……不言。龍兄,四……四百兩黃金算得了什……什麼?地下室中一
串珍珠也不止四百兩……”
“龍某當然知道,所以要請你老兒將金碧樓的機關埋伏詳細說明。”
“好,好的,我……我說。”
趙如對三樓的機關埋伏不清楚,只知道二樓和一樓及地牢的秘密,秘室在水牢旁,但不
知開啟的方法。
龍郎中摸清了各處機關後,轉變話題問:“巴圖活佛是枯骨魔僧的好友,江湖中人知者
不少,邱士雄是何來路?他怎會不知?為何仍將巴圖活佛請來?
”趙如很乾脆,道:“邱士雄是何來路,連他三個拜弟也不知道。巴圖活佛目下已改名
了,叫如意上人,由飛天鼠介紹前來助拳,飛天鼠是白二爺的知交,我卻是巴圖活佛早年在
京師結交的朋友。這次巴圖活佛和枯骨魔僧打聽出邱府藏了不少金銀珠寶,與枯骨魔僧定下
計謀,想奪為已有,所以故意分助兩村,令邱士雄上當,動手起來,邱士雄必定將巴圖活佛
請入金碧樓相助。真是鬼使神差,邱老狗不請巴圖,卻將你請上樓來,合該趙某倒黴,咱們
算你一份,怎樣?”
龍郎中一刀貫入他的咽喉,冷笑道:“很好,但你沒有份。”
次日一早,健僕在門外敲門,送入盥洗用具和茶水。龍郎中一面洗臉,一面向僕人道:
“勞駕,去請邱大爺前來一會,最好是四位全來。”
僕人應諾著走了,不久,四位爺全來了。
龍郎中已換了一身天藍色勁裝,五寸寬的皮護腰上,插了一排飛刀,換了髮結,像是換
了一個人似的。
雄壯的人穿勁袋,顯得特別出色,加以臉蛋生得很俊,龍郎中像是脫胎換骨,與往昔走
方郎中的神態完全不同。
房中寬敞,賓主客套畢,龍郎中含笑問:“一早請諸位來相商,再下有反客為主之嫌,
多有得罪了,諸位海涵。”
“那裡那裡,老弟臺別客氣了,但不知……”邱士雄客氣地答。
龍郎中淡淡一笑,答:“諸位不是請了一個大和尚和一個叫飛天鼠的人前來助拳?”
四人當即大吃一驚,白二爺沉不住氣,急問:“老弟臺怎麼知道的?”
“如果不知,在下豈會問?請教,諸位知道大和尚的來歷麼?”
“他叫如意上人,徐州回光寺的和尚。”白二爺答。
“他用的兵刃,你們看到了?”
“看過,是一根禪杖。”
“他既不是主持,配用禪杖?”龍郎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