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回汽水和零食,方溪雲看他們拎來兩大包,隨口問了句多少錢。
賀景延單手開啟易拉罐的瓶蓋,散漫地答了句四百多。
方溪雲震驚:“你們是不是遇到黑店了啊?小票讓我看一眼!”
紀彌吃著餅乾反應過來,立即表示他們忘記存小票,就讓賀景延當冤大頭吧。
賀景延勾了勾嘴角,看著很願意被宰。
午休到兩點鐘,各自有許多事要處理,總辦沒有久留,紀彌作勢要送他們到門口。
“陪到這裡就可以,別下樓了。”賀景延淡淡說著。
其他人去了電梯間,他停下步子看向紀彌。
“以前做輔助工作必須低調,今天起獨挑大樑,我期待看到你更多鋒芒。”賀景延道。
紀彌微微偏過頭:“首先從有派頭開始,揹著手目送你們坐電梯?”
“駕馭權術也需要擺出姿態,氣場也是領導力的一種。”賀景延道,“來的時候,樓下員工都在打量你,他們也想在主導者身上找到追隨感。”
收服下屬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紀彌年紀小,從業經歷還不長,賀景延有意給他造勢。
紀彌明白這點用意,道:“下次你來這裡剪綵,我再正式招待。”
之後,他問候莫里茨院長,再迎進高燁院士,除了他倆還有好幾位教授,全都要一一認識。
繼而梳理各組情況,與職能部門接洽,到八點鐘才空下來。
他坐在食堂吃保溫的盒飯,零零散散有員工下班注意到這邊開著燈,一些人特意繞過來與他打招呼。
“lethe,這裡的鴨腿飯最好吃,你明天可以試試。”
“想問問我們以後怎麼和公司對接,是不是坐班車回去開會?走路好像也沒幾步路……”
“現在該叫老師還是院長?恭喜你升職,現在你和shir是同級別嗎?”
紀彌慢條斯理地解答,等到這邊逐漸完善,會有專人負責對外合作。
至於自己的職級,這一年來有過兩次晉升,但肯定不能和前輩一起比。
他回覆得溫和又謙虛,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從總裁辦公室調來技術部門,副院長頭銜不比總監低,並且駐場的自主權非常大,絕對不可以看輕。
“為什麼現在才吃晚飯?”高燁也逮到紀彌飲食不規律。
他講話不算嚴厲,卻很有特點,在高校任職四十餘年,張嘴就有導師腔調。
紀彌雖然沒有經歷過延畢危機,但學生對老師有一種敬畏的本能,下意識地有些發怵。
坐在他前面說笑的同事們也同樣,紛紛找藉口離開,使得他一個人面對高燁。
“下季度開始報經費,我第一次做這些,和財務聊得久了……”
解釋完,紀彌驚訝:“高老師留得那麼晚?”
高燁已經六十五歲,體力不比年輕人,被聘請時條件寬鬆,他甚至可以不用坐班
。
“在看你們的資料,超了點時間,現在準備回家去。”高燁愛惜羽毛,講究受人之事忠人之托。
紀彌連忙起身:“我送您回去吧,正好我也吃好了。”
“用不著這麼客氣,我會自己打車。”高燁說。
他與紀彌一同往門口走,腳步放得有些慢,需要紀彌留心節奏。
“老師,我沒想到您會接下邀請,能遇到您感覺很驚喜。”他禮貌地開口。
高燁說:“我自己也沒想到,企業科研在印象裡很功利,所以我一直不願意沾上。”
紀彌怔愣:“那您為什麼同意?”
“綜合因素很多,退休閒不住,空巢在家是有點無聊。”高燁悠悠道,“能千里迢迢地請到莫里茨,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