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駛出園區,一拐就吃到了紅燈。
正好是下班的時間點,周圍寫字樓集中,路口水洩不通。
放在往常,賀景延應該會等得不耐煩。
尤其交通燈跳綠以後,前車沒有及時起步,多少要挨幾聲喇叭。
現在看著紅燈,車被堵在中間,賀景延卻覺得格外順眼。
“早知道不該讓司機那麼早下班。”他變卦。
紀彌困惑:“是不是這幾天很累?你別疲勞駕駛,可以換我來開。”
賀景延後悔:“這樣沒辦法牽你的手了。”
紀彌噎了下,羞惱道:“你在想什麼?我沒答應要和你牽手。”
“上週誰一著急就對我動手動腳?”賀景延拖腔拿調地提醒。
紀彌:?
賀景延慢悠悠解釋:“還牢牢地抓著我不放,非不讓我走。”
紀彌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事發突然,自己想和賀景延一起去醫院,情急之下試圖阻攔對方。
他算賬:“賀景延,我只是抓了下你的手腕,那你還捏我掌心了。”
“噢,記得那麼清楚,不會回味過吧?”賀景延饒有興趣地打聽。
紀彌匪夷所思:“你先提出來的這茬,不是你更心心念念?”
面對質疑,賀景延承認:“我確實心心念念。”
紀彌:“……”
本想板著臉說幾句,可惜看到賀景延的酒窩,實在兇不起來,他倉促地別開頭望向了窗外。
賀景延知道紀彌愛吃松鼠桂魚,兩人去了一家主打淮揚菜的飯店。
選單裡有番茄牛腩湯,紀彌道:“我喝醉那天,你送了差不多的湯。”
他好奇:“是在哪裡挖出的廚師?熬得很香。”
賀景延道:“依舊是私人珍藏,不對外開放,看來我下崗可以去酒店再就業。”
聽到這個描述,紀彌想起來了。
住在賀景延家裡的時候,他早餐吃過一碗意麵,那時候也覺得味道不錯,但沒問出是哪一家店。
紀彌有些驚訝:“你的廚藝什麼時候開始突飛猛進了?”
“從你硬著頭皮吃掉我的三明治開始。”賀景延道。
因為從小湊合著對付,紀彌對食物好壞的忍耐力很高,在口味上沒那麼挑剔,算是比較好糊弄的人。
沒想到賀景延知情以後,反而變得在意,紀彌不禁愣了一下。
“我最近週末有空都在家做飯,很多菜都學過,你可以來點單。”賀景延風度地邀請。
紀彌留了個心眼:“無證營業多半是黑店,會不會讓人付不起飯錢?”
賀景延很大方:“空手來就可以,吃完要是不夠,還能打包店主拎走。”
紀彌翻著紙質的酒水單,低頭笑起來,道:“這個店主養起來最費勁吧。”
說完,他喊來服務生,下了五道菜一道主食,和兩杯氣泡白葡萄汁。
“要加什麼嗎?”紀彌問。
賀景延道:“多點一塊蛋糕吧,打了勝仗,應該慶祝下。”
紀彌對此沒有意見,讓服務生加了巴斯克,全程沒有與賀景延商量太多,雙方就能舒服地達成共識。
他們性格迥異,不過熟悉之後,處事就非常相投。
待在一起的時間那麼長,事情又複雜瑣碎,大到專案的方向和風險控制,小到點菜該有幾葷幾素,總該產生一些矛盾。
但兩人即便偶爾有摩擦,絕大部分都是拌幾句嘴,隨後會很快過渡。
能有這樣的狀態並不是有人獨自遷就,儘管一方傲慢隨性,一方戒心很重,可他們的底色都很溫和。
能互相理解對方的心思,是融洽的原因之一,彼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