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燁瞥了一眼陸年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不動聲色移開視線：&ldo;為什麼忽然這麼問？&rdo;

陸年嘆口氣，趴在了桌子上：&ldo;我一直覺得，自己不管外形還是聲音， 都還蠻有優勢。我想演戲，不只是那種偶像劇，更想演一點有深度的東西。可是你看，我明明可以找到情緒，卻不得不在人前控制情緒。我想當個好演員，可我根本演不了哭戲……&rdo;

朱燁看著陸年頹然的背影，抬手落在他的背上，輕輕拍了拍。早在片場的時候，朱燁就已經看出來，陸年的情緒不對勁。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問。

陸年不是一個隨便發洩情緒的人，他或許挫敗，但是他都不說。到底是心思單純，嘴上不說，臉上也藏不住。 朱燁剛想開口安慰他，陸年就猛地抬起頭，兩手抓住朱燁的手，美眸微瞪：&ldo;燁哥，我忽然覺得不公平。&rdo;

&ldo;什麼不公平？&rdo;

陸年沒有放開朱燁的手，組織了一下語言，快語連珠：&ldo;我是合法成精對不對？&rdo;見朱燁點頭，陸年沒有停頓，繼續說道，&ldo;大家都是合法成精，憑什麼別的妖怪不用動不動現原形，我們鮫人就不行？還有老章、夏皮皮，難道我們海產品就沒有權利沒有心嗎？&rdo;

陸年越想越覺得憤懣，鮫人的歌聲是他們天生。除了本身自帶的技能，他們這些海洋生物上岸，怎麼就那麼悲催。特別是鮫人，流淚變珍珠，化人還怕水。如果是這樣的話，要不要成精許可證，都沒什麼關係啊。

陸年的話說了個大概，朱燁卻已然明瞭。

找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哪裡有些不對。

某個想法一閃而過，朱燁頓了頓，看向陸年：&ldo;你成精多少年了？&rdo;

陸年側側腦袋，大概估算了一下：&ldo;已經兩三百年了吧，我也記不太清了。&rdo;

&ldo;當時拿到成精許可證的時候，辦事處人員沒說你們有什麼成精獎勵嗎？&rdo;

陸年搖頭：&ldo;我沒見過辦事處人員啊……因為是在深海，我們上不了岸，辦事處的人也沒空來深海。都是族裡長老統計好成精名單，然後拖拜託扇貝們接力送到案上。那邊審核透過，再找扇貝給我們送回來……&rdo;

&ldo;也就是說，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成精之後會有什麼變化是嗎？&rdo;

陸年遲疑點點頭：&ldo;是啊……不過會有什麼變化嗎？我們這幾千年來，還沒有長老說有變化啊……&rdo;

朱燁略微思考了一下，拿起手機剝了號，撥通之後，那邊傳來彩鈴聲：&ldo;您好，這裡是妖管所客戶服務熱線，我們致力於為妖怪提供熱情周到的服務……&rdo;

二十秒後，客服小哥接了電話：&ldo;餵你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rdo;

&ldo;麻煩幫我查一下，鮫人拿到成精許可證以後可以獲得的特權可以嗎？&rdo;

&ldo;好的，先生請稍等。&rdo;客服小哥一面說著話，一面搜尋卷宗。妖界科學技術日新月異，為了適應時代發展，妖怪檔案室也採用了智慧管理。不過片刻，客服就給出了回答：&ldo;先生，鮫人拿到成精許可證以後，就是妖界正式居民了。與其它妖怪享受同等待遇，可享受教育權、婚育權以及各種基本權利……&rdo;

朱燁出聲打斷了客服小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