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人是血河老祖?不管老祖之前道號是什麼,一旦成為血河脈老祖,擁有法寶血河以後,這位對外尊號就是血河老祖。
白冰雙手抱胸點評道:“數百萬生靈精血祭煉,自萬年前人妖大戰以後,血河恐怕再沒吃得這麼飽了。”自天道完善,出現因果後,即便是魔門都甚少做殺戮太過的事了。
這條血河煉成之後,除了在域外戰場,也就偶爾雲洲起大戰事才能飽餐一頓。血河脈也就損失了一個血無心,這筆生意穩賺不賠。
白冰的話讓姚淺細思極恐,“白叔,您說這一切從開始都是血河老祖的算計?”
白冰好笑道:“天機子都不能算得這麼準,你記得但凡有人說,天下為盤、蒼生為棋這種事,都是那人往自己臉上貼金。人心是天下最不可琢磨的,誰能從開始算到末尾?所謂的得利,不過是順勢而為。”
血無衣意外純屬巧合,但後續的事卻是無極宗各脈大佬推波助瀾的結果。就像石驚天所言,無極宗傳承於太古宗門,單本派傳承就有幾十萬年,這麼多年都不知遇到過多少事。區區一個連線地脈的陣法怎麼可能難得住他們?
陣法攔得住道兵,還能攔得住陽神老祖?破不了派陽神將守陣修士殺光便是。沒了主持之人,陣法沒法發動,又何來地脈損毀?無極宗那麼多陽神老祖又不是擺設。
之所以只讓金丹小弟子攻陣,再有幾位元嬰同鄭家陽神纏鬥,只為逼著鄭家人狗急跳牆、自我獻祭,奉獻渾身精血供養血河。
這些鄭家人都是自殺,血河老祖不沾半點殺孽的就祭煉了血河,一舉數得的大好事,若不是隻有血河才能如此大規模汲取精血,即便損失了血無衣,也輪不到血河脈頭上。
隨著血河將鄭氏族人精血吸乾,天空中又浮出一座天宮,仙樂飄飄、飛天起舞,跟花顏的天宮類似,但比她更繁複精美,更像是上界天宮。
一名青衣人端坐其中,儼然如天界神君高不可攀,似乎被下方鄭氏族人的慘事吸引,那人微微抬頭,輕輕嘆息一聲。
輕柔悅耳的嘆息聲猶如天籟在所有人耳畔響起,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其中,姚淺心頭警鈴大作,下意識抓住了白叔的衣襟簇簇發抖,天心脈的老魔頭也來了?
隨著嘆息聲響起,無數面無表情的陰魂被天宮渾渾噩噩的收入,只留點點靈光散去。這些陰魂就是剛才獻祭的鄭氏族人,而靈光是他們的真靈。天宮似乎只收三魂七魄,留他們真靈轉世。
本來他們獻祭是將自身魂魄真靈都獻祭了,才能發動大陣,因陣法施展到一半被血河老魔打斷,再由天心脈老祖收走魂魄,任他們真靈轉世,這反而是一場大功德。
姚淺震驚地望著這一幕,再一次深刻認識到自家宗門的恐怖,一步步誘敵深入,最後打破一切幻想,從精血到陰魂都利用得乾淨,還白賺了一大筆功德。
死不是最可怕的,讓人絕望而死,甚至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可怕的!
“血河老魔!神迷老魔!”悲憤無比的怒吼聲響起,一名兩鬢微白的中年男子,目眥欲裂的看著半空中的血衣人和青衣人,若是目光能殺人,血河老祖和神迷老祖肯定被中年男子的目光萬箭穿心。
這位中年男子正是鄭家明面上的陽神老祖,他看到自己族人獻祭非但沒有傷無極宗分毫,反而成了他們魔器的補品,如何不悲憤欲絕!
衣服無風自動,身體驀然暴漲一圈,似乎要自爆一般,奈何無極宗既然都出動了三位老祖,餘下的兩脈又怎麼會不來?
只聽“咯咯”兩聲似從九幽深淵傳出的陰笑,“這人骨架子不錯,居然還有一半熊崽子骨骼,就由老夫收了當個藏品。”
話音一落,一隻白骨巨掌憑空捏住了鄭氏老祖,明明都是陽神,可鄭氏老祖在九幽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