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跟姑娘這麼大的時候，正貪玩好動，姑娘修煉刻苦，辦事也歷練，不知比別人好多少倍，老爺對姑娘也別太嚴厲了。”

換成其他事，雪娘肯定不敢發表意見，可淺姑娘是她看著長大的，又那麼貼心乖巧，雪娘是打從心底疼她，總覺得老爺對姑娘太嚴苛了，就是老太爺對姑娘都沒那麼嚴格。

裴長青沒吭聲，上界並不是像眾人以為的太平盛世，除了靈力、資源更豐富之外，生存環境比雲洲險惡多了。

雲洲頂天也就是人妖大戰，而上界打的是域外大戰，師傅的道宮就是為戰爭而建。她固然能站在後方，可自保能力還是要有的。修行界就是三歲孩子都知道，靠人不如靠己。

當然這些事都是上界秘聞，他也沒必要向奴婢解釋，但也沒怪雪娘逾越，只吩咐青娘說：“給她多彈幾首曲子，讓她睡一覺。”

青娘恭聲應是。

姚淺得了師兄的保證，放下一切，痛快的洗了一個溫泉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醒來，裴長青還在忙，但雪娘奉上了一個影像玉簡，“姑娘，這裡面都是妖族的影像，你看看有什麼喜歡的。”

姚淺點開玉簡，發現裡面都是一個個女性妖族影像，好像是前世人物卡一樣，大約有十來張，“這是什麼？”

雪娘說：“這些都是百冢嶺的妖族，姑娘看上後便可煉化她們精血，幻化成她們形象。”

姚淺抬眸望著雪娘。

雪娘溫聲道：“百冢嶺就跟我們南荒一樣，平時沒什麼妖族，如果貿然混入一個陌生人族，或者是可疑的人，他們一查便能查出。

姑娘失蹤的三位師兄，估計就是因為沒有合適的身份才被發現的。而且這些妖族平時也是無惡不作，殺了也是替天行道。”

姚淺莞爾：“我也沒那麼心軟，就算這些妖品性好，為了救師兄，該殺還是會殺的。”

善惡是立場問題，自己在妖族、上清宗眼裡也是“惡”吧？她不會濫殺無辜，可真涉及切身利益了，誰管這些？她垂目看了一會，“有什麼脾氣比較溫和且不起眼的妖族嗎？”

雪娘點了幾個，“姑娘不用擔心露破綻，這些妖族神魂都在，一會搜魂便是。”

姚淺暗忖，大師兄行事也太利索了，自己不過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什麼事都解決了。

她抬手選了一個還算順眼的女妖，煉化了她的精血、屍骸，身體就彷彿長出了一層妖族的面板，從氣息到身體都變成了妖族。

這時雪娘又遞來了女妖的神魂，搜魂過後，女妖生平、比較擅長的法術也精通了，甚至連她最常用的幾件法器都已經打散禁制，只要稍加祭煉，就能重新用了。

姚淺這才明白，為何各宗幾乎都不對外收徒，自家真正擅長的手段連宗門內部都未必知道。這種手段如果不防範得嚴謹些，宗門秘密就瞞不住了。

姚淺選擇的是一個百冢嶺狐雲洞的二當家，本體是一頭白狐，狐雲洞的大當家是一頭雄性黑狐，他們麾下大約有兩三百個小妖，大部分都是狐狸，少數是其他精怪。

狐雲洞是百冢嶺內非常不起眼的小勢力，也就跟以前的姚家水平差不多，居然還養了幾千個人族。妖族領地的人族就是牲口，養著就是為滿足妖族口腹之慾。

這女妖就愛吃人心，尤其愛吃青壯年的心臟，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個，要不是狐雲洞人族數量不多，她恨不得天天吃。這段經歷讓姚淺眉頭緊蹙，難怪雪娘說她該死。

“要是覺得不習慣，現在可以不去。”裴長青緩步走來，神色溫和平靜，完全看不出他已經有三年多沒休息過了。

姚淺搖搖頭：“我要去。”這種事修行界很多，不只妖族有，甚至人族都有，無極宗不也把失敗的弟子當器材庫嗎？她總要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