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正常人的。
姬明壽雖然脾氣驕縱,可至少講道理,或者說願意跟實力比自己強的人講道理,也很有自知之明,發現幫不上忙,就會主動要求躲在洞天不添亂。
謝靈仙呢?要不是容君和眼疾手快封印了她,他們這次也未必能毫髮無傷地走出帝陵,即便如此,她也因這事同容君和糾纏不休,非要以恕罪為藉口,帶她出去玩。
蕭玉質匪夷所思,“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人的!”她兩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人。
姚淺稀奇地問:“你覺得她可憐?”
蕭玉質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這不以前腦子糊塗嘛!”
姚淺搖頭:“也不是腦子糊塗,你就是可憐她,但可憐之人往往都有可恨之處,若是旁觀者,動了善心,哪怕是拉她一把,都是可以的。
但是像她這樣,跟我們息息相關,甚至身份上還更優越的,就不能用旁觀者立場了。一旦發現她對自己有威脅,能殺了就殺了。”
正如自己對待花清母親,按理花清、花麗都是很可憐的,甚至連花潤,也沒有真正明面上跟自己撕破臉,可一察覺不對勁就殺了她們,不管對錯可憐。
“天道之下,萬物皆為螻蟻,就算我們運氣好,有師傅庇護能安心修煉,但也不是萬無一失,不到帝君,最好不要有多餘的同情心。”
她這話說得很殘酷,可也是事實,達才能兼濟天下,她們還有沒有發達,就只能先顧好自己了。她現在想做的,也就是改善有限範圍內,凡人的生存環境,其他人不會管,也管不了。
明姝點頭附和道:“淺淺說得沒錯,我們現在這處境,可比其他人都難,沒必要去同情別人。”
蕭玉質笑著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芝寶坐在姚淺肩頭,睜著琉璃般的大眼睛,安安靜靜地聽著不說話,她是這些人中心性最小的,大部分時候輪不上她說話,只要安靜聽著就好。
這次兩人是去妖植老祖的隱居地,據明姝說這位老祖對同族後輩都很關愛,芝寶過去肯定能拿不少好處,姚淺就讓她待在外面了。
老龜這段時間躲在自己洞天裡閉關,永輝、聞淵拔花生似的,一拔帶一串飛昇的事,把他嚇壞了,這段時間都不敢出來了。
別以為藉助道宮庇護飛昇就是好事,那些修士飛昇劫數並未抵消,只是被道宮擋了,道宮的主人助人飛昇,本身也是要承擔因果的。
所以那些被帶上界的散修,其實是把自己賣身給了帝君,之後生死就由別人來決定了。
老龜以前也考慮過這種情況,可是又不清楚帝君脾氣,也不確定是否有人願意助自己一臂之力。
現在有了姚淺,他也不擔心了,凌霄帝君對旁人如何不清楚,但對這幼徒是絕對疼愛,也不用他把自己當炮灰,或是遭遇將自己煉成傀儡之類的慘事。
眼看大好前途就在眼前,誰願意現在被迫飛昇?萬一選了一個脾氣不好的主人,這輩子就毀了!老龜本來就能靠長壽、隱居熬死所有對手,熬到飛昇,現在就更膽小了,在自己洞天都能縮在龜殼裡不出來。
他的龜殼不僅防禦力強悍,還有隱匿作用,這是他進入元嬰後覺醒的神通,只要不主動現身,下界任何修士都別想找到他。
姚淺對老龜隱匿能力歎為觀止,他大約參悟的就是“苟”道了吧?
妖族前輩隱居的地方,距離雲洲極遠,在一片汪洋大海上。這也不奇怪,雲洲發展了那麼多年,能開發的地方都開放了,什麼隱蔽的秘境都被人找到了。如果真有修士想要清靜,肯定是遠離雲洲的。
但是讓姚淺奇怪的是,明姝帶她們來到了一片汪洋大海上,波浪滔滔,舉目四望,居然一點陸地都沒有。
蕭玉質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