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如常,乾脆利落地一仰脖子,就把剩下的藥喝乾了。
皇帝對她的爽快十分讚賞,“你看,這樣不是好多了?你們女人喝藥就是麻煩。”
葉薇嘴巴閉得死死的,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猛地攥住皇帝的衣袖,“陛下,有蜜餞麼?妙蕊,快給我拿蜜餞來啊!”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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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一盞茶之後離開,葉薇坐在床上彎了彎身子,算是恭送。其實按照原來的計劃,皇帝還打算再坐一會兒,奈何椒房殿來的人讓他改變了主意。
皇后心腹婢女之一的蝶衣跪在他面前,恭敬道:“上個月陛下跟娘娘提過一則古曲,娘娘今晚終於補全了殘章,特意來請陛下過去欣賞。”
後宮爭寵跑到別人地盤搶人不算什麼,只是這種事向來都是跋扈的妃妾在做,葉薇實在沒想到以宋楚怡的身份也會做出這種事。
再看皇帝的神情也有點古怪,坐在那兒瞅著蝶衣看了會兒才慢騰騰起身,行至珠簾處又想起跟葉薇交代一句,“朕改日再來看你,好生歇著。”
葉薇道了聲喏,再請蝶衣姑娘替她跟皇后問安,這才含笑把這幾尊神都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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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服侍您歇息吧。”
葉薇按住了妙蕊伸過來的手,對其餘宮人道:“你們先下去。”等他們離開,這才看向妙蕊,“我知道你一貫機靈,你且說說,以你這段日子在宮中的見聞,陛下對皇后……究竟怎麼樣?”
她問得突兀,妙蕊驚訝地抬頭,卻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眸。幽深難測、情緒複雜,這不是屬於自家小姐的眼神。妙蕊小時候曾聽人說過,死過一回的人大都會轉轉性子,只因忘川河邊的風景太可怖,見過就再不能再和從前一樣。
如今看來,小姐也是其中一個。死裡逃生,終於不復從前的軟弱可欺,明白在後宮中一味躲避求不來平安,要想活得好只能逼著自己去適應這一切。
妙蕊生性聰穎,跟了個無用的小姐雖然也保持著忠心,但有時難免苦惱她的不爭氣。如今見她總算願意為改變處境做點努力,欣喜之餘自然有求必應、有問必答。
“早些年是極為寵愛的,這兩年淡了許多,但比起前朝那些對皇后視若無睹的帝王,陛下算是長情了。”
“早些年極為寵愛?怎麼個寵愛法?”
“小姐不記得了麼?當初陛下為了娶到皇后娘娘,很是費了番周折啊……”
面對這樣的疑問,葉薇神情不變,只淡淡道:“我腦袋昏得很,許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你知道什麼就說,反正我們也無事,就當聊聊天。”
她這麼說了,妙蕊再無疑惑,老老實實道:“皇后娘娘是左相大人的嫡長女,再尊貴不過,打小便是煜都權貴想要求娶的物件。那時候陛下還是太子,皇后原本為他選定的太子妃是右相的女兒秦氏,可太子殿下不知為何竟對宋小姐一見傾心,不顧帝后的意思親自登門求親,言辭懇切、情意昭昭,把宋相和夫人都感動了。他這麼一鬧,皇后娘娘也沒辦法,只好遂了他的意思,改立宋氏女為太子妃。
“奴婢說太子殿下寵愛太子妃並不是隨便講的,他當真是做了許多讓人咂舌的事情。按照規矩,太子妃過門都要帶數名貴女為媵,一併嫁過去。可太子殿下卻主動提出,不希望有隨嫁的媵妾。雖然他搬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大家卻都明白他是為了宋小姐。後來還是皇后出面說於禮不合,殿下這才作罷。但即使如此,隨嫁貴女的人數也從六人減到了三人。
“媵妾少了,婚禮的排場卻半分沒少,甚至更加氣派。太子大婚的時候,咱們雖然遠在侯阜,對那盛況卻也有所耳聞。侯阜甚至還有富戶不遠千里跑去煜都,就為了看宋小姐的花轎經過瓏安長街。真真是十里鋪錦、豔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