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這是在說什麼?什麼玄甲軍?”張掌櫃的原本坐在櫃檯後面的高處,在那裡這個茶館的整個大堂都看得清清楚楚,王駱駝是這方土地為數不多的漢人部落頭領,他自然是關注著的,見到王駱駝與一刀條臉的漢子談論甚久,就起了心思,藉著給茶壺續水的當口溜達了過來。
“我說掌櫃的,你這走路都不帶聲的,莫不是夜裡做賊習慣了?”即便稱得上熟悉,也沒見過這樣偷聽別人談話還帶質疑的,王駱駝自然沒什麼好脾氣。
“莫怪莫怪!駱駝老弟,老哥守著這個茶點鋪子,哪裡也去不得,只好聽些稀奇解悶……”既然想知道點什麼,說不得張掌櫃的也要賠罪,“是老哥我的錯,駱駝老弟這位兄弟今天的茶店錢免了,可好?”
有免費的茶點吃,何樂而不為?更何況兩人說的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
“那就多謝張掌櫃的了!”王駱駝虛虛地一抱拳,算是謝了,“只不過,張掌櫃的這樣做實在不高明,若是遇見沙漠裡的強盜恐怕就要用刀子說話了。”
“謝駱駝兄弟體諒,”張掌櫃自然明白對方不是得了便宜賣乖,而是提醒自己這方土地上忌諱的東西很多,他眨了眨不大的眼睛,笑著說道,“看兩位兄弟的面相,也不是那種傢伙,不是嗎?”
好話人人願意聽,何況這個見人三分笑的張掌櫃一臉真誠。
“最煩你們這些商人了……”王駱駝和這個張掌櫃打過幾次照面,雖然說不上熟悉,卻也瞭解對方不會害自己什麼。再者說,走商的人多半見多識廣,魏老刀說的事情多一個人參謀沒準更容易搞清楚脈絡,這才是關係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有王駱駝放軟話,魏老刀也就不為己甚,招呼這個張掌櫃一同坐了下來。
隨口把剛說過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下,張大掌櫃的也按耐不住神情了,“老刀兄弟,那些人的盔甲什麼樣式?你可看得清楚?”
“嗯……板甲?不不,不是板甲,反正不是鎖子甲,整套盔甲黑一塊黃一塊的,看著很難看,但是防禦很好,黠戛斯人射鵰手的箭厲害吧?都射不穿那些鎧甲!”魏老刀琢磨了一下,仔細說道。
“黑黃相間的盔甲?從沒聽說過……”張掌櫃也犯糊塗了,沉寂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說道:“鎖子甲能防止刀砍,但是防不了槍刺也很難防住弓箭,既然不是板甲,那就只能是鱗甲,只是為什麼弄得一塊黑一塊黃的,就搞不懂了!”
確實,這時代的盔甲要麼弄得像唐代的明光鎧一樣華麗,要麼弄得黑乎乎一片,至少看著有分量感,可以震懾人,你弄得黑一塊黃一塊的,不是像癩皮狗嗎?
“他們那種鎧甲,粗看很不起眼,但是多個人湊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就像厲鬼一樣很是懾人……”魏老刀繼續回想當日的細節,至少他要判斷對方是什麼人,自己的夥計死了,總要知道為什麼死的吧?“我想起一個事情,他們的戰士臉上都蒙著黑黃的面紗,眼睛也都用黑沙綁著……就像沙盜一樣。”
地處輪臺城這種地方,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沙盜的可怕,那些傢伙一般都是用頭紗之類蒙著頭臉,什麼族的都有,他們守在商路附近伏擊任何他們看中的東西。
“不會,他們不是沙盜,我敢確定,至少沙盜不可能有那麼多齊整的裝備……”魏老刀是個爽直漢子,儘管對方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害死了他手下的夥計,但潑人髒水的事情他是不願意做的,“他們有完整的紀律,不像商隊,倒像是軍隊,沒錯,無論男女老少都想是軍隊,非常精銳的軍隊!”
“老刀,你剛說他們隊伍裡有女人和孩子?軍隊裡面有女人倒也平常,但是有孩子?這個就不對了!”王駱駝半天沒開口,但卻敏銳的發現了疏漏的細節。
“不,不……等等……”悶了一會兒的張大掌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