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厲聲道:“住嘴。你是我母親?那誰是當今太后?你不要跟我說我是你跟嶽一飛偷情得來的女兒。就算是,我也不認。”
女人的野心,**,貪婪荷衣知道得一清二楚。作為一個母親,到這個時候才與女兒相認。可想而知,這個母親為了她的利益忘卻了親情。就算是她有難言之隱,也不用如此偽裝。若不是她負了嶽將軍,貪慕榮華、權貴,跟了前朝皇帝,便是她負了前朝皇帝,跟嶽一飛私通生下了她。荷衣否定了後者,她爹爹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不會做出任何不忠於皇帝之事。那麼,是後者。眼前這個口口聲聲稱是自己母親的女人為了權貴利益,勾引了前朝皇帝。她理解與否無關緊要,她生母是否還在世上也無關緊要,所以她懶得再去推理自己是怎麼被她生出來的。
“不要跟我談親情。你若不救欽涯,你就得死。”荷衣厲聲道。
一個白衣女子上前客氣地阻止道:“嶽姑娘,太后確實是你親生母親。你不可以用這樣的口氣對太后講話,會遭天打雷劈的。太后一直在暗地裡關心你的成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講話。”
白衣女子的話無非是耳邊風,不入荷衣的耳。她再次申明道:“我叫你救欽涯。你對他下了什麼毒?”說罷,她將劍逼近年輕太后,只差絲毫便刺入太后的肉裡,已經割破了太后的錦衣。
年輕太后稍微皺眉,道:“你要讓我救殺死你親生父親和四個兄長的仇人?”
“別廢話,快救他。”說罷,她的劍更深地刺進年輕太后的肉裡。在荷衣眼裡,這個女人連一個已經放下所有報復仇恨的欽涯她也要置他死地,她的心比起欽涯更黑。一個放不下恩恩怨怨,只為名利的女人,荷衣不必對她有好感。
情到深處,不顧所有。就在荷衣在顥琰王府初次見到年輕太后時,還對她有好感。可是,只是因為年輕太后傷了她心愛的欽涯,她便恨她。甚至否定了她所有的行為。這就是情,不分青紅皂白,只向著欽涯。
欽涯的生死關頭,她爭分奪秒,“我不是你女兒嗎?你不救他,我就死在你面前。”說罷,她將劍收回架在自己脖子上。那一剎那,已經割入她的血肉裡。
躺在地上的欽涯,一直昏迷。他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一直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在黑暗中飄浮,身子不著地,隨風晃來晃去,不知道時間,不知道從前現在。有一個人的聲音讓他聽著很安心。雖然不清楚那個人在說什麼,但他安靜地聽著。直到那個人說要死的時候,他恍如從千萬年的沉睡中醒來,強烈地睜開眼睛。
“衣……兒……不……要……”欽涯張著毫無血色的唇無力地一字一字吐道。光線刺激地射進他的眼裡,使他半睜著眼,掙扎、反抗。他在同一股壓著他閉上眼睛的力量極力反抗。他不要再閉上眼睛,他尋聲而去,模糊地見到荷衣的影子,脆弱地笑了。
他的笑容,像冬日裡已經枯萎,已經被風乾的殘花,失去了生命的氣息。荷衣聽見他的聲音,迅速轉頭。她看到他的笑容,無力、蒼白,等同看到死亡。那一剎那,她怕極了。她扔了劍,推開他身邊的阮小魚撲在他身上,“欽涯。”她聲音沙啞地叫他。
她向他伸手,想要觸控他的那一時刻,時間靜止,拖了百年世紀般漫長,“欽涯。”淚水中,苦、澀、酸、辣,百味交雜,唯獨沒有甜。
他幾欲張開唇,掙扎了良久終於微弱地應她,“嗯。”
是幸福。他見到荷衣為自己傷心的淚水,貫穿了他整個生命,二十三載的年華。他明白,她的心已經完全屬於他了。這一刻,即使是二十三年的生命如花般凋零,他也願意了。
不,不是幸福。他微弱地喘著氣,自知大勢已去,自己的命將不久。他不願扔下荷衣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人間。這一刻,他二十三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