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蘊理解了,過了會兒,又問:「那你剛才說,還有事情要我解決,是什麼?不會是查熱搜底下的負面評論吧?」
「這麼聰明?」
唐蘊說:「其實我刷到那些留言的時候就想到可能是同行趁機抹黑,所以我把證據都截圖儲存下來了,你要是想起訴的話,我還是可以幫你找到他們的。」
匡延赫意外地看著唐蘊:「你居然儲存了?」
「啊,」唐蘊知道自己沒有白費力氣,有些得意地揚了下眉毛,「因為我看到有條說開發商跑路什麼的,覺得很離譜,開發商不就是你們集團嗎?要是真的捲鋪蓋走人,你也不可能還站在我面前了。」
匡延赫笑了一下:「還得是你,反應還挺快。」
唐蘊從這話語裡解讀到了充分的信任,內心有些膨脹,腦子一熱,便把憋了一晚上的心裡話給吐了出來:「那你昨天怎麼沒有第一時間聯絡我啊?」
匡延赫陷入沉默,這令唐蘊變得尷尬而緊張,迅速意識到自己的話語裡充斥著對金主爸爸的不滿和抱怨。
匡延赫找誰是他的自由,這世上又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匡延赫一定要找唐蘊做代理律師。
他在不知不覺中越了界。
正準備換個話題,匡延赫突然說:「我想過找你的,但……太遠了。」
「也還好吧,我之前也經常來燕州這邊出差的。」
甭管是不是場面話,唐蘊聽到了自己想聽的部分,便覺周身逐漸溫暖。
「我們現在是直接去公安局嗎?」他問。
「公安局莊律已經去過了,」匡延赫頓了一下,著重強調,「就是副總推薦的那個,能力挺一般的律師。」
唐蘊的嘴角沒忍住翹了起來,很用力地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匡延赫:「莊律說,現在還不讓保釋,警方那邊也不讓會見當事人。」
「理由呢?」
「說是還在調查當中,不讓會見。」
「嘖。」果然不出所料。
根據法律規定,在犯罪嫌疑人被偵查機關第一次訊問後或採取強制措施之日起,受委託的律師就可以會見在押的犯罪嫌疑人,為嫌疑人提供法律幫助,且會見次數沒有上限,會見期間警方不得隨意監聽談話內容。
不過理論歸理論,在實踐過程中,辦案機關濫用批准權,對律師會見隨意進行限制和監控,律師時常會面臨三難問題:會見難、閱卷難、調查取證難。
沒點人脈資源,是真沒辦法進行下一步。
唐蘊直接打電話給師父江峋——全律所上下,凡是遇到碰釘子的事情,都是預設丟給江峋的,他這人整天神神秘秘,很少出現在律所,但是神通廣大,人脈甚廣,廣到什麼程度呢?沒有人能夠講得清他家究竟什麼成分什麼來頭,但又都知道他家很有背景。
唐蘊親自見識過江峋用一通電話,把日理萬機的副市長叫到了飯桌上,兩個人一邊吃東西,一邊探討高鐵工程建設和拆遷規劃的問題。
副市長對待江峋的態度,和唐蘊對待江峋的態度相差無幾,卑微中又透著一點可憐兮兮的期待——就像過年時候大家拜見財神爺。
因為江峋的無所不能,大家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如來佛」,假設有什麼問題是江峋都解決不了的,那就真的沒轍了。
江峋在五分鐘後回了他一條訊息:【13934511789,陸局的。】
「應該是沒問題了。」唐蘊說,「我拿到燕州公安局局長的電話了。」
匡延赫短暫的訝異了一下,豎起大拇指:「漂亮。」
有了這個電話,就彷彿拿到了遊樂園裡面的快速通門票,所有的關卡都變得順利起來,唐蘊只需出示證件材料,全部的人都對